走很久很久,久到两边草丛都变成抹亮色也无浓黑,他自发加快步伐,想离开这里,想寻找光源。
盏摇晃着灯嵌在前路黑暗中
纪之楠不知道秦魏宇是不是在故意躲他。印象中他生气时候气压极低,站在他周围都能被冰封雪冻似,嘴唇抿成条冷硬线,哪怕天皇老子都撬不开他那张金口。
下午他发来短信明明语气温柔,叮嘱他好好吃饭,早点睡觉,还说明天送他去机场,不像生气样子。
可如果不是生气,还能是什原因呢?
纪之楠边惴惴不安,边又觉得自己没必要这样在意,是秦魏宇自作主张在先。两个各执己见小人儿在心里抱成团扭打,闹得天翻地覆。
他坐不住,又下楼去,阿姨正做好最后壶咖啡准备下班,纪之楠接过她手中咖啡杯,让她先回去,自己推开书房门,悄声走进去。
。
“好,不去就不去。”
假期剩下三天,两人几乎没有正面交流。
周二到周四秦魏宇都有工作,纪之楠醒来时床左边空空如也,床头柜上压着纸条,无外乎“去上班,好好吃饭”之类关怀。
洗漱完毕到楼下,阿姨十分钟之内就将色香味俱全早餐摆上桌,纪之楠却吃得没滋没味,总觉得这汤没有前几天鲜美。
他以为秦魏宇在伏案工作,走进才瞧见他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双手抱臂在打盹,身上带着股刺鼻烟酒味。
纪之楠嫌弃这味道,看见秦魏宇睡梦中紧紧拧成川字眉头,还是顿住后退脚步,上前拍拍他胳膊:“困就去床上睡。”
秦魏宇没醒,眉头拧得更紧。
他被魇住。
他走在条弯曲小道上,脚下是坑坑洼洼泥土地,道路两旁是绿得发黑杂草丛。他不想往前走,背后像有什东西在推他,逼得他无法停下脚步。
秦魏宇晚上回来吃完饭就进书房工作,纪之楠拍两个月戏才得到休息,整个人处于放松状态,熬不过十点就抱着枕头睁不开眼,那家伙什时候爬上床他都不知道。
周四晚上秦魏宇干脆没回来吃饭,发来信息说今晚有应酬。天黑之后,纪之楠百无聊赖地趴在床上刷微博,偶尔翻身下床伸个懒腰,站在窗口往下看,星星灯把屋子面前路照得透亮,可是半个人影都见不到,孤单又寂寥。
昏昏欲睡时听到楼下有动静,纪之楠登时清醒过来,等几分钟才假模假样地拿着杯子出去,结果压根没和秦魏宇打上照面,那人已经钻书房里去。
明天就要返回剧组拍外景,纪之楠回到房间里收拾行李,除几件用不上冬衣,其余东西股脑全部塞回行李箱。闷闷不乐地收拾完,抬头看钟,晚上十点。
那家伙还没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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