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把电话号码要去,问:
江若家里事,安何多少知道些。江若性格,安何更是解,他太要强,越是难过越是不会表现在脸上。
江若听完笑:“真没事,已经想通,爱也好恨也罢,都改变不她是母亲事实。而她,已经死。”
小时候最爱刨根问底地较真,等到长大,遇到再多不解事,也只剩句——算吧。
或许这就是所谓成熟。
吴萍是怎想,生前究竟有没有后悔过,已经无从知晓。索性把火烧,灰烬撒入大海,被浪花吞噬,被时间掩埋,无论好坏,美好肮脏,从此都不复存在。
虽然席与风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自己跟不上江若思维,但是江若对表演渴望,他能从只言片语中感受得非常具体。
于是伸手将人搂过来,下巴蹭蹭他发顶。
“嗯。”席与风说,“所有人都要去看你电影。”
分明只是句哄小孩般附和,却令江若心神战栗。
或许因为刚经历场死别,脆弱难以避免,心脏松动得仿佛碰就要脱落。
与风说:“你很有天分。”
“未必是天分,可能是经历累积。”江若转回去看天花板,“有时候觉得自己,过分地把主观意识投射在角色身上,不像在演戏,反而像在借角色宣泄。”
“只要能演好,方法不重要。”席与风说。
江若笑起来:“欸,席与风,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特别像种人?”
“哪种人?”
后来换个愉快点话题。
这次地点是安何选,据说是枫城网红餐厅,光拿号排队就等个多小时。
虽然江若并不觉得这里菜品口味比沙县小吃强多少。
饮料倒有几分特色,杯颜色漂亮鸡尾酒让江若品出咖啡、烟草和酒精三重味道,尤其是打底烈酒,让他想起那天晚上泳池边,席与风喂他那口威士忌。
安何见他感兴趣,主动说之前工作过酒吧里有位调酒师建自己酒庄,需要好酒可以找他订。
可是他想,他们关系里可以有主宰,有臣服,唯独不该有温情这种东西。
偏偏这东西江若得到得实在太多,多到他想打破,想撕碎。
更想像眼下攥住席与风衣襟样,牢牢握在手心。
休息在家几天,江若约安何起吃饭。
听说他母亲去世消息,安何见他并没有流露悲伤,反而不放心:“要是难受你就说出来,你越是云淡风轻,就越害怕。”
“像带‘宝最棒’滤镜家长。”
“……”
“不过你说得对,只要能演好,能让更多人看到。”
“嗯。”
“就算死,到天堂门口,也会抓住每个进去人,问他们有没有看过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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