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饭汤不出刻钟便上桌,柏朝拿两个小碗分汤,虞度秋握着粗糙次性竹筷,兴致缺缺地翻着盘里浓油赤酱红烧鱼块:“你以前就吃这些?你不是会做饭。”
“工作忙,经
虞度秋伸出食指,抹下木凳,积年累月油烟气将凳子表面刷得油光发亮,他捻捻手指:“这身西装,亨利普尔手工高定,你知道值多少钱吗?”
柏朝拆两双次性筷子,分别搁在骨盘上:“不知道,但知道你值百亿,你胃起码值几个亿吧,这西装有你胃贵吗?”
小店店面不大,生意倒不错,他们旁边桌是对老夫妻,估计是出来打牙祭,看他俩眼神像在看两个患有妄想症神经病。
虞度秋慢慢坐下,忍着抽纸巾擦桌子冲动:“不吃,不知道是用什食材做。”
“起码没毒。”柏朝仍在看墙上菜单,“以前下班经常来这种店,吃这多年也没死。这儿没人认识你,没人知道你喜恶,没人会害你,你可以放心吃——再加个牛肉粉丝汤,要?”
笑:“你不给机会,谁也没法敲开你心门。还是说,你害怕自己会给机会?”
虞度秋懒懒道:“不会给你机会,但向赏罚分明,你说真话,会奖励你。可真不爱吃外头那些乱七八糟,就陪你随便吃两口吧。”
八九点市区街道上,最不缺就是人,商场外广场上火树银花,殷勤店员到处发传单抢生意。
虞度秋本想着,再不济,也就是去个人均两百小馆子,他虽吃不惯,但应该还算干净……
直到他站在两扇对开玻璃门前,看着门上用红色胶带贴成“家常小炒、米线盖饭“等大字。
虞度秋满脸言难尽。
“……但吃完这些东西,胃恐怕会比吃毒药还难受。”
柏朝朝旁桌抬抬下巴:“别人吃得正香,你说这些,不觉得很没礼貌吗,少爷?”
“……”
受过精英教育人,风度都是刻在骨子里,即便特立独行如虞大少,也意识到自己话稍稍刻薄,于是认命道:“你给选吧。”
柏朝推开小店门,里头冷气开得足,阵凉爽风迎面涌来,驱散令人萎靡暑气,精神顿时振。
“进来。”柏朝撑着门。
“……”虞度秋镇定地步入这家顶多二十平米街边小店,“你最好给条像样理由,否则今晚睡狗舍去。”
“商场里人太多,你前阵子刚上过新闻,生怕没人认出你吗?”柏朝随便找张靠墙空桌,墙上花花绿绿地贴着这家店所有菜名,还配几张看就是网上找来样品图。
“点个鱼香肉丝盖饭,你呢?”柏朝回头,看见他还站着,“怎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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