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小满慌。
他自己怎挨嘲讽都无所谓,就是听不得旁人笑话陆戟,遂开始琢磨如何澄清此事。
过得几日,真叫他寻着机会。
七月暑气未消,陆家二公子陆钺婚事提上日程,两家议个良辰吉日,由陆家长辈携庚帖登女方家门,将这门亲事正式定下。
这种事合该长辈出面,许是见虞小满待在家无聊,太夫人把他也块儿捎上,说:“你与启之婚姻美满,带
垂头丧气地将陆戟送出门,临到大门口,陆戟止步,扭身看他。
“忘东西吗?”虞小满问。
陆戟摇头,仍看着他:“今晚家里可有饭吃?”
眨几下眼,虞小满忽地想起前日为不让人晓得他生病,曾叫虞桃去练武场带话让陆戟别回,理由是家中无饭可吃。
面颊噌地红透,被拆穿虞小满慌得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期期艾艾辩解几句“不是”,感觉越描越黑,又垂脑袋不吱声。
这晚,虞小满睡得很安稳。
早上起身后,趁陆戟去耳房净面,虞小满把昨夜写名字纸仔细叠好,藏在柜子最底层,那件绡纱薄裳下头。
陆戟回屋用饭时,目光数度在他身上徘徊,虞小满以为被发现,咬着筷子憋红脸,刚打算从实招来,听陆戟问:“身上好些吗?”
原来是问他发烧事,虞小满松口气:“好多啦,已经不烧。”
陆戟点头。
原以为会等来番质问,或者按陆戟性子多半懒得说什,径直拂袖离去。
谁知等会儿,耳边传来陆戟并不含任何斥责声音:“今后几日空闲,若是方便,还望多留口吃食。”
堂堂陆府大少爷,在自家用晚膳竟要拜托夫人为他留饭。
晌午未过,这事儿就在陆府上下传开。大伙儿多信陆戟被乡下渔村来夫人迷住说法,虞小满往太夫人院子去半盏茶功夫,只觉无数好奇视线汇集在身上,快把他盯成筛子。
爱嚼舌根则暗嘲陆大少爷惧内,个曾在战场杀敌无数将军,到后宅竟沦落到怕老婆不给饭吃地步,着实跌份儿。
提到这茬,虞小满后知后觉想起昨日沈暮雪新婚,昨晚陆戟回来时候他稀里糊涂没顾上问,这会儿才猛激灵,磕巴道:“昨日……是虞桃说病,把你叫回来?”
“不是。”陆戟将自己跟前菜包子夹到虞小满碗里,“无事可做,便回来。”
虞小满将信将疑,又开始咬筷子,想问他为何不去喝喜酒,难道不想见沈姑娘吗?
还想问他是不是很难过,他本该骑着高头大马迎娶京城第才女,现在却是条目不识丁笨鱼坐在他面前。
纠结到饭毕都没问出口,虞小满生怕勾起陆戟伤心,亦怕听到回答自己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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