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宣燎去鹤亭。
难得高乐成今天不在,在电话里让他直接上楼,说今天领班会给他安排。
说完不忘调侃:“怎回事啊老傅,被你们家冰美人踹下床还是扫地出门?”
“今天星期天。”傅宣燎说。
“就是星期天才奇怪啊,按说周六晚上干柴烈火,周日早上不得睡个懒觉在被窝里缠缠绵绵……”
他可怜也可恨,事到如今对自己做下恶事仍不知悔改,这样人,怎能想抱他?
很快,傅宣燎就对自己鬼迷心窍之下产生点可以称之为心疼情绪感到讽刺,因为时濛见他醒,迅速放下手中猫粮勺,然后大步走到床头,用身体挡住他密码抽屉。
他扭伤脚没好全,走路还有点跛,动作快甚至有点可笑。
最后缕思绪也从梦中抽离,傅宣燎如释重负般地松口气,而后哼笑声,说:“放心,不会偷拿。”
如果撕毁就能达到废除合同目,他又何必出现在这里?
身,抬脚向前走去,全然忽略背后呼唤。
那身影渺远虚弱,好批风吹就会飘走。
因此脑海中其他想法瞬间被清空,唯余个念头,就是走过去,将他抱紧。
猛地睁开眼时,天刚蒙蒙亮。
翻过身,看到床边探出颗带着尖尖耳朵毛绒脑袋,傅宣燎愣阵,才想起是时濛昨天带回猫。
“和他快分。”傅宣燎下意识不愿听别人提起他与时濛亲密,遂打断,“昨天去是为谈解除合约事。”
电话那头沉默阵,高乐成收起吊儿郎当语气,试探着问:“来真啊?”
想起上周在度假村,他也差不多这样问过高乐成,傅宣燎故作轻松,有样学样:“哪次不是真?”
“可是不是……不对啊。”
闻言时濛怔片刻,似是也发现这样守护不过徒劳,无声地垂低眼帘,看向墙边把脸扎在饭盆里用餐猫。
星期天不在合同规定范围内,傅宣燎洗漱完就要走。
时濛跟到楼下,猫钻出门缝也跟出来,他返回去把猫从台阶上抱起,步履匆匆地追上。
明知身后有人跟着,傅宣燎却没回头。
上车关门气呵成,把车倒出来时候,从后视镜里看到抱着猫站在门口时濛,他狠心移开目光,毫不留恋地踩油门开出去。
时濛已经起,也有可能整晚没睡。
他很瘦,脊骨在单薄睡衣下撑出条触目惊心凸起。倒好猫粮转过身,傅宣燎看见他灰白脸以及毫无血色唇,曾经明亮眸也变得暗淡无光,像是夜之间被抽走生气,徒留副冰冷躯壳。
与梦里如出辙。
转入现实后,傅宣燎心脏依旧跳得很快,更多是后怕涌上来。
怎可以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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