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濛不知道傅宣燎为什要说这些,理所当然地以为他在翻旧账,在兴师问罪。
个巴掌拍不响,这段关系之所以弄到如此地步,时濛从不认为自己全然无辜。
可是傅宣燎接下来说话,超出他预料。
“后来才明白,其实你本来就该是温柔,很久以前曾经,你就是世界上最温柔人。后来,那多本不该由你承担灾祸落在你身上,你被逼到走投无路,才不得不伪装自己,把温柔藏起来。”
“是被、被们,逼到这步。”
傅宣燎洗澡很快,也许是刻意加快速度。匆忙将身上汗渍冲去,他胡乱套上衣服疾步回到房间里,看见床上隆起团,才把干毛巾搭在头上,边随手擦头发边慢吞吞走进去。
“用你毛巾。”傅宣燎说,“白色那条。”
黑黢黢头顶从被窝里全探出来,张白白净净脸。时濛看他眼,没什表情地“哦”声。
傅宣燎便走到他旁边,坐在床沿,和他起看向远处界限分明屋顶和天空。
看会儿,把毛巾搭在肩上,忽地出声道:“经常梦见你,从很久以前开始。”
作俑者。以前他冷眼旁观,甚至在关键时刻给几欲崩塌山体致命铲,如今却疯似站在山脚下,敞开怀抱接住坠落碎石,哪怕被砸得遍体鳞伤,也要用自己力量将它悉心保护。
然后重新堆砌起来。
“是啊,凭什。”傅宣燎也嘲讽自己。
迟来后悔和深情百无用,可他除驻守原地,别无选择。
“可能是运气好吧。”傅宣燎说,“整整好两辈子,上辈子是你在等,这辈子换来。”
心脏震颤后,是像要把灵魂抽走空茫。时濛无意义地扯下嘴角,说:“没
蜷在被窝里时濛眨下眼睛。
“梦里你和现实中样,漂亮,可爱,还温柔,总是对笑。”
时濛懒得开口,在心里说,从来没有人用“温柔”形容过。
果然,傅宣燎下句就是:“可是你对,点都不温柔。”
“你把捆住,大吼大叫地命令,还总是咬。”说着,傅宣燎抬手摸下嘴角,又渗出丝丝缕缕血,“让觉得很丢脸……还很痛。”
他收紧双臂,将错失许久珍宝牢牢抱在怀里,无声地诉说着害怕失去。
“怕好运用完,没有下辈子。所以这辈子无论你要不要,都会给你,不会再让你逃走。”
最后,哭到没力气时濛是被傅宣燎抱到床上。
他们回来时候已经很晚,再通折腾,天边都已泛起灰白亮光。
时濛歪着脑袋盯窗外看,抬手摸到开关,将头顶唯光源灭掉,屋里也变得灰蒙蒙,黎明前冷色调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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