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之前几次碰面都拉着距离,这回站在跟前面对面,叶钦才知道自己比程非池矮半个头还不止。为保住气势,叶钦昂着头
几个人分工明确,自觉万无失,却忘六中后门正对理科班所在教学楼。
程非池十五分钟前他就把试卷写完,他坐在靠窗位置,老师不让提前交卷,便百无聊赖地扭头看窗外,这个角度视野极佳,把在停车处鬼鬼祟祟几个人尽收眼底。
收卷放学后,他有意落在最后,不慌不忙地锁门、下楼,还特地从偏门绕着走,留给那帮人足够作案时间。
抵达班自行车停放点时候,那三个人已经不在,站岗放哨那个不知是在发呆还是打瞌睡,小身板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就是不走。
程非池先去检查自己自行车,前后胎都被扎瘪,座椅大概太结实拆不开,只被钝器划几道,上面还洒油漆之类有色颜料,这车骑好几年,平时也没怎擦洗过,乍眼根本看不出来。
料定周封出主意与偷鸡摸狗脱不干系,人这多,等着被围观举报不成?
周封拍拍胸脯,得意道:“下午跟赵跃短信沟通过,放心吧,万无失。”
叶钦还是不怎信,他有点后悔跟来,觉得经不住撺掇跟来自己像个傻逼,扭脖子四处张望:“你们到底打算干什?别太过分啊,小心引火上身。”
赵跃拍下他肩膀,笑道:“咱们阿钦向天不怕地不怕,怎这回虚?”
叶钦琢磨着自己这状态确实叫做“心虚”,脸色沉,不服气道:“虚个屁,你才虚。”
天色渐暗,程非池把车推到停车点出口处,放哨感官有些迟钝,人到跟前还在走神,阵风吹来,他原地蹦跶两下,缩在外套袖子里手艰难地环抱住身体,使劲儿搓自己胳膊取暖。
程非池把车停好,上前轻拍下他肩膀。
“怎才来,快冻死……”叶钦哆哆嗦嗦地转身,看清站在面前人,话说半就收声,收得太急,嗓子眼里蹦出个清脆响嗝。
程非池指旁边车:“你扎?”
叶钦捂着嘴巴,窘迫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他想说“不是”,然后扭头就跑,又觉得自己这样特没骨气,回头他们几个又要笑他虚。
为证明自己点都不虚,叶钦主动给兄弟们放哨。
“钦哥,帮拿着这个。”行动前,周封递给他把水果刀。
叶钦瞪大眼睛:“你们不是要弄出人命吧?”
“哪儿能啊。”赵跃扬扬手中足有七八公分长粗铁钉,“扎他轮胎,让他哭着走回家,要是扎不开,再动刀子。”
叶钦松口气,又觉得他们比小学生还幼稚,嫌弃道:“快去快回,这儿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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