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后租间离两人上班地点都不算远小房子,早上抢着做早餐,晚上挤在狭小淋浴间里起洗澡,为对方每次升职加薪高兴得手舞足蹈,顺便借机买肉买虾大吃顿,吃完捧着肚子躺在床上笑对方饿死鬼投胎。最后抢到洗碗机会那个人会被另个从背后抱住,灼热气息喷在颈间,洗着洗着就忘手里东西,转而开始个缱绻绵长吻。
想象是世界上最自由、也是最廉价东西,即便这样,叶钦还是会刻意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过期怀念与不可能实现假设。
可下午在纪念会现场,看着台上用鲜花摆成硕大“5”字,思绪又身不由己地飘回五年前这天,他亲手把自己名字签在合同最下方,晚上搬进破旧宿舍,将C大录取通知书收进脏兮兮柜子里,躺在床上盯着那生锈抽屉铁把手,最后次容许自己放肆地畅想未来,想那个已经远在异国他乡人。
索性现场粉丝满座,没太多时间让他胡思乱想。
唱几首歌之后,台
?”叶钦不留情面地打断,“当年你怀什心思,以为不知道?”
叶锦祥面色哂:“都是过去事,爸爸现在改,等过两年减刑释放,爸爸会好好补偿你,现在别赌这口气,不然苦是你……要不你把他电话弄到给,去拜托他……”
“拜托他干什?现在好得很。”叶钦没好气道。
叶锦祥经历家破人亡后入狱五年多,再多优越感也被磋磨见底,面对生活艰难儿子心中只余愧疚,斟酌再三,放低姿态说:“爸爸在里面劳动攒些钱,你拿去,问问C大能不能收你回去念书。唱唱跳跳不是长久之计,你妈妈在天上也不想看你这样过日子。”
叶钦终究没把自己和程非池事跟叶锦祥说。
老家伙至今不知道自己除恨他间接害死妈妈,还恨他当年不干不净男女关系害自己误会程非池,以致造成如今难以挽回局面。
余恨未消同时,叶钦心里又十分清楚,这不能全怪叶锦祥。
当年他早上出门前如果给罗秋绫打个电话,提醒她开车注意安全早点回家,说不定她就不会因疲劳驾驶出车祸;和程非池谈恋爱那年里,如果他早点坦诚直面自己,而不是为脸面虚张声势死不承认,眼下也不会落到这样境地。
如果这切都没发生,他们应该会像所有情侣样,起上学,起在学校食堂吃饭,在空旷阶梯教室里牵手,在图书馆里为期末考试临死抱佛脚,闭馆后踩着树影,在无人林荫道上拥抱亲吻。
他们也会吵架,每次闹完小别扭,自己总是会憋不住去找他,他也会为自己渐渐敞开心扉,改掉做永远比说多“坏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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