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变得急促,无法做出判断和选择情况让易晖陷入焦灼。如今他有个比从前聪明百倍脑子,理应能想通切,可这个问题仿佛架在悬崖峭壁之上,超出他能处理极限,许多零碎画面从眼前闪过,大脑不堪重负,发出过载嘶鸣警报。
最后
是以简单寒暄后,刘医生直接切入正题:“这几天还做噩梦吗?”
易晖愣下,摇头说:“不怎做。”
刘医生身体向前,摆出倾听姿态:“看你表情,似乎又遇到新麻烦?”
易晖低头,视线落在交握双手上,大拇指无意识地蹭蹭手背,缓慢地说:“……没办法画人。”
“人?指是世界上所有人,还是特定某个人?”
比赛结束第二天,江家母子三人没在首都逗留,买票即刻回程。
走之前抽空拜访几个亲友,除易晖恩师,其他都是江父生前朋友。聊到过去事,开朗如江雪梅也忍不住落泪,易晖在旁边默默听着,对江家有直观解同时,对母爱伟大无私更是深有感触。
前往火车站路上经过个以湖光山色闻名公园,江雪梅指着波光粼粼湖面对易晖说:“当年和你爸第次约会就是在这里。他为辞去收入优渥工作,来首都从头开始,当时就想啊,以后有孩子,定要取名叫‘晖’。”
没等易晖做出反应,江芒先不乐意,鼓着腮帮子埋怨爹妈偏心,名字都先取男孩。
在江雪梅哄女儿过程中,易晖脑袋抵着窗户,把过往关于家庭、尤其是与母亲有关事回想遍。
易晖干咽口空气,说:“特定……个人。”
刘医生观察他状态,不多时,又问:“你想躲避他,还是想忘掉他。”
被语道破心事震惊过去后,易晖进入长久沉默。他看似平静,低垂睫毛却在簌簌颤动,道出他内心紧张和挣扎。
或许还有几分恐慌,再也回不去、再也见不到那个人恐慌。
见他不答,刘医生换个说法:“你想彻底抛弃过去,还是想掩耳盗铃,像从前那样,在别人看不见地方,远远地、偷偷地看他?”
或许又是冥冥中巧合,他母亲也曾告诉过他,“晖”取自“万物生光晖”,希望他永远沐浴在阳光下,乐观,自信,无忧无虑。
可是他让她失望。
他把所有生希望都寄托在个人身上,终日如履薄冰,患得患失,用大智若愚掩盖自欺欺人,最后落得那样惨淡下场,除他自己,谁都怪不得。
回到小镇,易晖先依约去拜访刘医生。
去首都之前,易晖曾以短发形象与他见过面,并在他循循善诱中放下戒备,半遮半掩地诉说些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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