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晖又坐回去,被看透不安感多少削弱他勇气。可总要说出来,也总要试试看,哪怕现在想起他,心还是会痛。
屋里很静,缓慢流动空气陪着他与那段痛彻心扉回忆做最后告别。
约莫十分钟过去,易晖终于沉下口气,抬头时眼神已不再踌躇不定。
他说:“想忘他。”
易晖不解地眨下眼睛:“还有什?”
刘医生说明道:“命题是‘喜欢’,你喜欢所有东西都可以写下来,包括人。”
易晖想想:“那……加上妈妈和妹妹吧。”
“没有其他?”
“没有。”
你易晖】
小傻子成天“灰灰灰灰”地自称,这是他第次写下自己大名,郑重,虔诚,只为向个人求婚。
周晋珩在这繁花簇拥房间里独自站很久,直到蜡烛燃尽,接连熄灭,刚才灿烂鲜艳再不复见。
他抬起双手捂住脸,有液体自指缝间溢出,仿佛忍很久,终于能借着这黑暗将其发泄。
有几滴落在信纸上,伴随着急促喘息,周晋珩用抖得不成样子声音回答:“……好。”
“确定没有?”
易晖被问得愣住,随后摇头:“确定,没有。”
刘医生笑笑,没再追问。
这是今天心理辅导最后个环节,易晖给用过笔盖上笔帽,放回笔筒里。起身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住,下定决心般地转过来:“刘医生,上次你问问题,有答案,现在可以回答吗?”
刘医生坐在椅子上没动,料到他会回头似,向他招手:“可以,过来坐。”
南半球小岛入夜时,本国南方小镇刚迎来傍晚。
诊室窗户朝向西北,这个时候阳光最好,推门进来,正好能看见束光落在窗边人头顶上,给他蓬松细软头发笼上层细腻朦胧光。
“写完吗?”他边走到桌前边问。
易晖仍保持伏案书写姿势,认真地写完最后个字才放下笔,呼出口气,道:“写完。”
刘医生在他对面坐下,把本子转过来看:“甜品,画画,养花,抓娃娃……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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