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谁都清楚,别人态度都取决于他态度,但凡他对易晖好点,丁点就好,哪怕只是在餐桌上随手给他盛过碗汤,也没人敢那样漠视他。
归根结底,都是他错,是他亲手把易晖推入地狱,然后冷眼旁观,弃他于不顾。
临走前,周晋珩不忘纠正妹妹对易晖称呼:“他不傻,以后不要叫他‘傻子’。”
周瑾悦不明白:“那叫什呀?”
这个问题把周晋珩自己难住。不过只愣须臾,他直绷着面部就松弛下来,露出这些天来唯能称得上柔和表情:“叫嫂子。是你哥哥,他就是你嫂子。”
哥你手还在流血,先进去包扎下吧。”
经她提醒,周晋珩低头去看,才发现左手不知道什时候侧被多个近两寸长口子,源源不断冒出来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可能是刚才发疯时候被碎瓷片划。
他盯着看片刻,抬起手随便在另边袖子上抹几下:“没事,你进去吧。”
周瑾悦还是个十来岁小姑娘,从刚才到现在番动静吓得她眼圈都红:“哥你怎回事啊,刚回来你就这样……”
周晋珩苦笑,不止个人这问,他也想知道自己是怎回事。
周晋珩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否等同于赎罪,他只知道自己想这做,想给易晖个名分,个可以光明正大地对外宣扬名分。
他把手机上易晖电话号码从“灰灰”改成“老婆”,又嫌默认排序靠后,学易晖在前面加个“a”。这个他在那三年间直羞于启齿称呼,现在竟可以毫无障碍地挂在嘴上,摆在明面上。
周晋珩觉得这样挺好,别人都当他是疯子,他自己知道自己有多认真,就够。
回剧组那天,坐在候机室里,他又把易晖朋友圈翻遍。从前他们
“要不是因为你,也不会回来。”嘴上还是要安慰比自己小许多妹妹,“还有工作,你先进去吧,有段时间没回家,妈妈房间就交给你收拾。”
周瑾悦点点头,吸着鼻子道:“知道,知道哥对那个傻子不是完全没有感情,可是他已经死,你还活着啊,生活总要继续,妈妈在天上也不想看见你这样,你快打起精神来,不要让们操心。”
没想到有朝日竟会被妹妹用如此拙劣方法安慰,周晋珩觉得荒唐可笑同时,心中漫起铺天盖地悲凉。
如果不是因为他轻视和作践,易晖存在感何至于这样微弱这样渺小,小到他为自己丧命,也只从旁人口中得到几句不痛不痒唏嘘。
他明明那样努力地生活过,鲜活地存在过,如今甚至霸占他全部心神,让他变得魂不守舍、疯疯癫癫,身体上痛都可以感觉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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