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院门,他还在低头系纽扣。江雪梅好给他买这种纽扣很多外套,说比拉链严实挡风,易晖很不习惯,每次出门都要花很长时间整理。
去邱婶家路他走过很多遍,闭着眼也能顺利抵达,所以当他埋头前行,忽而撞上堵肉墙时,整个人都蒙住。
依稀记得经历过同样事,三年前,百货大楼下,他抱着那只刚抓到玩偶,欢喜之余没注意看路,头撞在那人肩上。
不同是那次被撞得差点没站稳,这回却有人提前护住他腰身,并提醒他小心。
易晖顾不上说谢谢,扭头就跑。
那个人不是周晋珩。其实自重生以来他就在撒谎,假装自己是江晖,骗过她们,也差点骗过自己。
周晋珩出现无异于当头棒,仿佛在告诉他,别以为占别人身体就能变成那个人,经历过事、有过交集人,不是他想忘掉就能轻易摆脱。
不过倒也不至于担心到睡不着。
清晨起来,目送江芒出门,没有听到异常动静,易晖松口气。
他就知道那人定不会守在门外。那人脾气不好,耐心更是丝毫没有,尤其是对自己,动辄呼来喝去,听自己好好说完句话都难,昨天被那样拒之门外,怎可能还留在这儿不走?
慌不择路间没走回家路,而是拐进通往河边条小道,路两边摇曳芦苇丛混乱他视线,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前方,只想跑,跑得远远,越远越好。
身后脚步声他听不见,快被人追上也不知道,慌乱中脚踩进路上凹坑,身子歪,刚好被身后人扯住胳膊拉进怀里。
哪怕已经毫无挣扎余地,易晖还在抵抗。他推拒着那人胸膛,那人却不肯放手,两人滚到处,摔在地上,易晖被揽着腰转半圈,压在那人身上,他闭上眼睛挣扎着要站起来,撑在那人胸口手陡然被握住。
那人握得很紧,强硬地制住易晖不让他离开:
而且他都说自己不是。
昨天发生种种历历在目,易晖又开始脊背发凉,他下意识裹紧衣服,回到房间里,把门锁上。江雪梅敲门问他怎不到院子里画画,他隔着门应付道:“今天冷,不想出门。”
江雪梅很疼这个从小就体弱多病儿子,赶在上班前煮甜汤留在锅里,上班期间还打电话来提醒易晖记得喝。
易晖个人在房间里待到中午,肚子饿,打开门出来盛碗汤,边喝边盯院子外面瞧,确定没有人在,暗笑自己闲着没事吓唬自己,喝完汤把笔记本电脑和数位板搬到外面,在院子里继续画。
到傍晚,沉迷于作画易晖全然忘晨起时在担心什,眼看时间差不多,便像往常样换鞋出门,准备带大鹅们去放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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