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bao戾挥霍空后狮子恹恹,次日睡到快中午还没起来。
易晖恪守协议,今天为补足昨天落下时间没大早就出门。阿姨有些担心,让他上去敲门看看怎回事,易晖想到昨晚事心里抵触,又想到那触目惊心大片血渍,做番思想斗争,还是认命上楼去敲门。
在门口等会儿,没人开,也听不到里头动静,易晖握住把手轻轻拧动,居然没反锁。
周晋珩还趴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倒是不像昨天那样惨白。但红得不太自然,易晖叫两声他没反应,上前用手碰,额头滚烫,果然发烧。
阿姨把盛满凉水盆交给易晖,干净毛巾挂在他肩上:“得在这儿看着粥,麻烦您照看下周先生。”
(上)
到底是周晋珩先撑着胳膊直起身,抬腿下床。
摆脱桎梏易晖忙坐起来。他鞋子都没脱,刚才挣扎中把床单踩脏好几处,眼下顾不上这些,随便整理下衣服,气还没喘匀就站起来要走,无意瞥见周晋珩后背浅色布料上洇出片深红,抬起脚步顿住,没有跨出去。
阿姨早就下班,周晋珩似乎没打算去医院,随手抓两件衣服就进卫生间去。
出来时候脸色更苍白,看见抱着药箱易晖,愣下,旋即扯开嘴角道:“还回来干什,不怕再用强?”
易晖要赶稿子已经在上午画完,这会儿没别事,找不到理由推脱,只好端着盆上楼去。
大概很少有人知道,周晋珩睡觉很不老实,动来动去不说,还喜欢捞东西往怀里按。上辈子两人同床共枕,躺下时候周晋珩还姿势标准,没睡会儿就伸胳膊伸腿到处找人,易晖好几次被他抱在怀里不敢动,紧张之余又暗自窃喜,希望他能多抱会儿。
现下病也不老实,翻来覆去地动,扯到伤口还皱着眉抽气,易晖给他盖在额上毛巾半小时内掉七八回,气得把毛巾展开在他脑袋上绑个结。
这回掉不下来,易晖站起来想出去透透气,屁股刚离凳子,
易晖没说话,把药箱放下,从里面拿出两瓶药水和纱布,绕到周晋珩背后,用棉签沾着酒精往伤口上涂抹。
被玻璃碎片划开几条口子已经不再流血,只是看起来很深,棉签靠上去,坚强如周晋珩都疼得绷紧肌肉,肩胛骨也跟着往里收缩。
他赤着上身,稍低头就能看见皮肉上各种新伤叠旧伤,包括前些日子易晖帮着涂过几次药几处,还没全好,隐约能看到未散淤青。
心尖没来由地颤下,消完毒,拧开另瓶药水瓶盖时,易晖用手背蹭脸颊,被另个人眼泪碰过那块皮肤还在发热,仿佛被烫穿融化。
明明很能忍,受那重伤都没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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