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澈愣住。
反应过来之后，飞速套上几件衣服，冲下楼，冲出门。
尹家离住宅区
大门不远，跑三分钟便到。
大门正对着
片商业区，led大屏隔
条街也能看得很清楚，正在实时转播春晚，广场上人群簇拥，欢声鼎沸。
尹澈跑得气息不匀，喘出白雾飘散于夜风中，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没睡？”声音含着笑，“在等
吗？”
尹澈：“……等狗。”
蒋尧：“那就是等。”
“……”
“你不是问怎
哄人吗？就这哄，脸皮厚点，嘴巴甜点。”
除人声，还有车流拥堵鸣笛声，甚至机车轰鸣声，嘈杂得很。
反正只剩半小时，不如熬熬，跨个年。
他重新开灯，拿过手机。
班级群里聊到现在，他刚躺下时把群屏蔽，就这几分钟时间，已经多几百条。
边吐槽春晚，边发红包，你抢抢你，抢到再发出去，玩得不亦乐乎。
这句话说出来，感觉像在背着父母做坏事。
尹澈想想，又发条：“你妹妹跟你吵过架吗？怎哄？”
成功把跟男朋友半夜偷偷聊天，变成跟同学请教家庭问题，很正经，很严肃。
蒋尧没回。不是两分钟没回，而是个小时都没回。
尹澈等得都困，躺在床上半阖着眼，看见墙上钟显示现在十点半。
他心有灵犀般地，也朝那个方向望——
马路边上，停着辆银黑色重型机车。
人戴着头盔，靠在机车上，支着长腿，踏着双马丁皮靴，飒爽
尹澈：“不是人人都像你样脸皮厚。”
“脸皮厚怎？对象喜欢就行，要你管。”
尹澈笑出声：“你对象托问你，你刚刚干什去？是不是抛下他睡着？”
蒋尧突然挂电话，发条语音过来，声音夹杂着风与人群欢呼：
“不告诉你，让他出来，当面告诉他。”
这个年纪少年，快乐如此简单。
尹澈往上翻翻，没看到蒋尧名字，看来是真睡。
零点还差二十分钟，想不出什煽情八百字小作文。他就编辑条“新年快乐”，等着零点到来。
刚打出句号，来个电话。
蒋尧。
还说要保管好他呢，拿钱就没声……alpha嘴，骗人鬼。
他估计蒋尧应该是睡，也不想等，把手机往床头扔，关灯睡觉。
窗外隐约传来人群声音。
尹家位于靠近市中心繁华地段，闹中取静，绿化隔音做得不错，平时不太听得到城市喧嚣。但像除夕这种重要时刻，市中心各大广场上聚满倒数跨年人，隔几条街也挡不住那些兴奋庆贺声。
尹澈翻个身，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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