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言蹊吹吹表面,吸溜喝口:“谢谢阿姨。不过已经毕业,不在学校宿舍住。”
“毕业?”老板娘顿感惊讶,“你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样子,还以为你是大大二学生呢。”
竹言蹊笑起来,脸边凹出两个浅浅梨涡:“去年刚毕业,四舍五入,勉强也算十八岁。”
老板娘被他逗乐,继续同他闲聊:“那你是家在附近吗?还是毕业后在周边工作?”
“都不是,”竹言蹊道,“住在附近是想借用学校自习室备考。下个月就是教师资格证笔试,家里想让拿证,再去考教师编制。反正江大也是考点之,就干脆留在这边。”
外头实在太冷,竹言蹊每说句话就吐出串白汽,远远望去,特别像台移动人形加湿器。
他迎风打个哆嗦,懒得看陈嘉尧再来遍千恩万谢,边收手机边将下巴使劲往围巾埋埋,恨不能直接戴个头套,光把两只眼睛露出来。
*
打车到江大侧门,竹言蹊裹着寒气钻进隔壁生活街家肠粉铺。
老板娘是广东人,说话带着点粤语口音,看到他就笑:“靓仔,好些天没见着你啦,今天想吃点什?”
马掉头回去。”
[对不起爸爸,知错爸爸。]陈嘉尧“正在输入”半天,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又憋出句,[那个……爷爷,其实还有事相求。]
爸爸直接进阶成爷爷,保准不是什好事。
竹言蹊呛口北风,认命回道:“奏。”
陈嘉尧:[……重修证在教务处还没领,要不您顺道帮领,再顺手交给上课老师?]
老板娘端来肠粉,点点头:“说也是,毕竟学校比家里有学习氛围。”
竹言蹊笑着应和。
有没有氛围不重要,反正他经常晚睡晚起,没往自
竹言蹊随便坐个空位,也笑:“最近太冷,没怎出门。阿姨老样子给来份吧,再多加个蛋。”
这家店主营早点,兼营宵夜。
竹言蹊不常早起,更不常吃早饭,只在晚上过来光顾几次,可凭着张天赐好脸,他还是成功混成肠粉铺老熟客。
“少出门也好,最近流感高峰期,街上感冒咳嗽,抓大把。”肠粉送进蒸屉,老板娘先给他上豆浆,“你们学生过都是集体生活,更得注意预防。平时去教室上课时候,把宿舍窗户打开通通风,万有人中招,也省得整个宿舍跟着遭殃。”
豆浆烫嘴。
竹言蹊:“…………”
顺个屁道,教务处在另栋楼,跟综合楼南北,几乎隔大半个校园。
竹言蹊叹气:“再叫声爷爷。”
陈嘉尧情真意切:[爷爷!!!]
竹言蹊:“行,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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