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实不相瞒,昨天晚上刚交作业。”陈嘉尧小心瞟眼讲台,斜过肩膀低声道。
上次交是打印稿,这次交电子就行,文件标上姓名、班级和学号,发去谈教授校园邮箱即可。
竹言蹊眯下眼,估摸着猜七八分。
“昨晚吃饭时候你不是说,你这回头悬梁锥刺股,戒游戏弃番,门心思扑作业上去吗?”他正正坐姿,也压低音量,“你都这下功夫,还怕作业不合格?”
“爷爷打小就教育,做人留线,做事留三分,写作业得考虑到最坏情况。”陈嘉尧装模作样地道。
陈嘉尧脸不白,气也匀。
他刚缓过劲儿,甩头就瞪眼往竹言蹊瞅。
竹言蹊早有预料,气定神闲地竖起食指,制止他抢先说话,含笑道:“乖,叫师爹。”
陈嘉尧:“…………”
神他妈师爹。
去讲台。
谈容定足在那方三尺讲台,给人感觉骤然变,授课状态说来就来,简短几句话,立马拉扯回学生在课间松懈注意力。
再抛出个客观性小问题,连想要竹言蹊微信女生都窒息,顾不上考虑儿女情长,背影僵硬地刻着几个大字:别提问。
课堂气氛改涣散,老师有状态不算,学生们也或主动或被动地进入学习模式。
竹言蹊面前摆开两部手机,亲见此景,不由感慨。
竹言蹊乐:“你爷爷要是听你这编排他,非连夜赶来砸死你不可。”
“在他砸死之前,只有个愿望,作业别再被打回来重写。”陈嘉尧阖眼,双手合十,摆个信男虔诚架势,“现在只差道东风,能保作业过关,期末不挂。”
竹言蹊瞧他这戏精上身样,就知道听不着好话,都不稀罕搭理他。
“那就是,你枕边风。”果不其然,陈嘉尧眼睁,兰花指掐,没吐出什正经。
竹言蹊凝
竹言蹊存心逗他,挤兑完乐开,单手撑脸静声发笑。
没想到陈嘉尧迅速接受既定事实,真心实意地嘴张:“爹。”
竹言蹊:“…………”
挺好,这词省略,又成大型认祖归宗现场。
“你又想干嘛?”竹言蹊不由自主地挪远点,突然领会谈容问他“打什坏主意”心情。
教授是位好教授,专业水平高,授课能力强,对学生更是尽心尽责。
职业素养没毛病,就有点,太狠。
瞧瞧每回提问给孩子吓,旁边陈嘉尧都不喘气。
任何班级都不缺渴望感受知识洗礼好学之辈,特别是遇到善于点播良师,动脑积极性也跟着水涨船高。
在位眼镜男生主动请战后,竹言蹊仿佛听到附近响起石像裂开声音,大家肩背都没那硬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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