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疼他心里没点儿数吗?还敢本正经地说这种话。
谈容不忍,轻笑声,拍拍他头:“那你也要出来,赶紧去浴室洗个澡,身上黏糊糊,不觉得难受?”
竹言蹊在被子里动动腿,某些东西没清理干净,确实感到不那自在。
“你先把裤子穿上再说,光天化日,不许耍流氓。”他下巴缩进被沿,背对男人闷声道。
谈容再次失笑,稍稍用力又撸他头发,果真依言起身,随手捞条裤子套上。
熬过漫长悠久个世纪,竹言蹊连想哭情绪都提不起来。
他如同只经受天敌凌虐草食动物,跳脱出大脑片空白后,死死裹住被子,蜷缩在大床靠墙边角。
弱小,可怜,又无助,拼命咬紧牙关,竭力不打哭嗝,独自舔舐真枪实弹后留下新鲜伤口。
饰演天敌角色谈容坐在战场另半边,他屈起临近床沿条长腿,手肘轻搭着膝盖,坚实性感肱二头肌线条饱满,表面横有几道淡红挠痕,血丝隐约,看着就疼。
明明该是副胜利者潇洒姿态,可偏偏……安静得好似心虚般。
也不知是出于什缘故,竹言蹊非跟谈容那条领带过不去。
战事正式打响前,他只想将领带折腾得越皱越好。
等他孤军迎敌,却发现自己和领带颠倒地位。
竹言蹊最初是怎样使劲儿折腾领带,后续便是怎样使不出力气,虚软得可怜发颤,没法把它丢扯去旁。
灰蓝色窄长布料胡乱裹在他指尖,末端垂落至手腕,愈发衬显得那片皮肤透亮莹白。
趁着对方穿衣服间隙,竹言蹊将脸埋进枕头,悄咪咪地蹭两下,试图不留任何痕迹地蹭掉泪腺分泌物。
爽归爽,刺激归刺激,疼也是真他妈疼啊。
谈容无声坐片刻,动动小臂,尝试触碰藏在被子里那位。
会挠人草食动物拧肩膀,避开他手,哼着声道:“你别碰。”
说话内容仍然凶巴巴,腔调却多股不想被人发现不好意思。
谈容忍笑,动作没停,掌心盖住他头发,顺着毛揉两下:“已经过去十分钟,没道理会疼到现在。你出来,帮你看看。”
“看什?谁要你看??”竹言蹊顿时像被踩尾巴猫,缩得更紧。
时钟指针走得不紧不慢,格接着格,推动着时针艰涩往前。
竹言蹊在备考期间看书刷题时,总感觉度秒如年,巴不得写过几个字,谈教授规定学习时长转瞬耗尽。
可眼下,国际单位制中时间基本单位似乎不该是“秒”,理应还有更小、更短、更磨人单位定义才对。
乱七八糟领带,毫无章法心跳。
末还有……乱七八糟得极其羞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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