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亭直在塌上躺到天色大亮,等小二来敲门时,才找回起身力气,扣上面具开门,让小二去准备热水和桶,他出身汗,得沐浴。
谢兰亭给自己灌半壶凉茶,此刻经脉和丹田已经不疼,只有心口还隐约有些难受,跟夜间动静比起来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他坐着等会儿,小二热水还没来,但湿衣服在身上贴久着实不好受,于是谢兰亭起身,开始褪衣裳,起码先擦擦汗。
刚褪得剩里衣时,房门被敲响,谢兰亭还以为热水到,于是上前拉开门,却跟张俊脸来个面对面。
顾云起还保持着敲门姿势,看着只穿里衣谢兰亭,愣在原地。
上好冰丝织缎做里衣,薄如蝉翼,被浸湿后贴在身上,视觉效果比不穿还刺激,顾云起抬起手时就放不下去,回过神来匆忙移开视线,眼睛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但旦到夜里,疼痛就会猛烈加剧,痛得他死去活来。
谢兰亭穿来不久,只继承原身记忆,知道有这回事,还没亲身体验过,如今真真实实体会把,只觉得万蚁噬心,疼得他眼前发黑,恨不能头撞晕。
“都什……破事啊!”
穿越成个把“危”顶在脑门儿上人,继承副破烂身子,他原本好好活在自己世界,为什偏要来受这份罪?
谢兰亭本以为旦把痛喊出口,自己就会从头嚎到尾,可他不知道,痛到神志不清时,自己反而没有叫出声,却是狠狠咬住自己嘴,咬满嘴血腥味,他都不清楚原来自己还是个这要强人。
谢兰亭:“是你啊,怎?”
“……”顾云起清清嗓子,才继续道,“方才听到前辈你屋子有开门动静,想到你已经起,就问问你要不要同用早饭。正好昨日有处心法没想透,也想请前辈指点二。”
顾云起兢兢业业扮演着习惯日三餐低修
等到鸡鸣第声时,彻骨疼痛才终于偃旗息鼓,缩回去,谢兰亭软在榻上,里衣全被汗水浸湿,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似,骨头脱力,根手指头都不想动弹。
谢兰亭半阖着眼,盯着自己垂在边手,在心里问这个身体原本主人:谢兰亭啊,你后悔过吗?
你当初要是不护着那些弟子,就不会落得身伤痛,就不会修为大损,还是那个剑可破万法揽月仙君,谁能欺你,如今痛苦加身时,谁又会顾着你?
可惜原著里谢兰亭不知消失去哪儿,没人能回答他。
疼痛过去,脆弱和胡思乱想也跟着散,谢兰亭翻身叹口气,无论如何,他要努力活下去,如果有得选,他也不想做人,但既然生而为人,他想好好活过,方对得起自己,不枉来世上走过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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