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原说:“Trigger,希望你能对你自己负责任。”
“……”盛因明闭下眼睛。下巴线条锋利,在昏暗中只是冷白轮廓抹。
“你现在做事情是个成年人做成熟决定吗?你以为你在做什,能让你自感动吗,你以为你是在演电视剧或者电影吗?”
盛因明说:“没有。”他长出口气,重复道,“没有。就是……”
就是害怕,胆小,胆小鬼连把心里话说出来都觉得会受伤,做出最勇敢决定不过是转会。
宿原青训在TS,出道在TS,是TS灵魂与核心,——至少未来年,不可能去其他队伍。但盛因明还是固执地加上。
盛因明看清楚,倏然转头望向宿原,眼神有点不可思议:“你查?你凭什看和队伍合同?”
宿原说:“没想查。”可是事实就是查,只好说,“对不起。”
盛因明没想到他会突然道歉,时间也沉默。喉结滚动两下,他说:“车门开,要下车。”他用手臂撞下车门,抬高声音镇定道,“放下车。”
宿原不解锁,反而倾身过来,把他困在座椅之间。盛因明与他毫不闪避地对视,呼吸交缠间,彼此都察觉出某种黏腻气息在飞速滚动。
鞘炎,还有肌肉劳损?”
盛因明只能承认:“有点。”
“疼不疼?”
“……没事。还好。”
宿原放开拉着他手。车门被锁住,盛因明出不去,靠着车窗转头看他,在昏暗迷昧中问:“为什问这个?”
宿原抓住他后脑勺头发往下扯,逼迫他跟自己对视,盯着他眼睛说:“明天带你去医院。”
盛因明嘴唇动动,忽然手肘撞在宿原肚子上,抬腿
宿原却只是伸手摸下他脸颊,低声说:“为来,那你更应该听话。明天跟去医院。”
盛因明偏头说:“不去。”
宿原面无表情:“说遍。”
盛因明说:“事情自己知道。”
宿原想前几天还乖乖地说手疼,又说腱鞘炎,还让人捏手,多可爱。怎不生病不醉酒时候,就这冷漠尖锐,好像把自己完全裹起来。
宿原靠着椅背,沉默半晌。车内气氛安静得让人莫名紧张,宿原从手边操作台上抽出手机,按亮,找到个页面。
上下扫遍,他转头看向盛因明,忽然道:“你是为来TS。”
盛因明身体绷紧,下意识否认:“不是。”
宿原于是把手机屏幕亮给他看。那屏幕上是盛因明和TS合同扫描件,有条条款被宿原画重点,是合同前置条件:Su如果与TS解约,那本合同将立刻不再生效,双方解除关系。
其实这条补充条款基本上不可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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