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管家后端着托盘上楼,敲响凌子筠房门,小孩估计以为是管家,挺有礼貌地说请进,齐谨逸便不客气地开门进去。
房里灯还没打开,凌子筠坐在窗台上,被窗外透进来亮光映出个利落轮廓,他气质很冷,仿佛躺倒便是片雪盖冰川。他没看来人是谁,低头滑着手机问:“什事?”
齐谨逸十分有长辈自觉,啪地把灯打开,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关灯看手机对眼睛有影响。”
灯光晃眼,凌子筠皱皱眉,头也不抬地继续看他手机,不客气道:“爬富人家床对人品格有影响。”
他语调中其实听不出几分恶意,却也足够讨打,偏偏他说话时咬字又有点软,磨去话里尖锐意味,只显得他骄纵任性,而不是蛮横无礼。像猫样,娇生惯养,绵绵软软,爪子却很利,挠得人鲜血淋漓,又教人狠不下心去责怪。
戏,根抽尽烟蒂毫不客气地朝他弹过去。
齐谨逸懒得躲,烟头直直打在他肩上,又跌落在地,溅起零星几粒火花。
窗口灯光啪地暗下去,他看着那小片欲盖弥彰黑暗,掸掉肩上擦痕,替凌子筠把燃到滤嘴烟头踩灭,心里觉得小孩子脾气好笑,又有那几分可爱-
凌蒋大婚时候他就来过这间宅邸,勉强还记得后厨位置,过去找帮佣要曼玲说特地给凌子筠准备甜品和水果。
甜品和水果从雪柜里拿出来放上托盘,再递到他手上,还冒着丝丝冷气。
齐谨逸无言地看着他,觉得还真是托曼玲福,在晚餐时将他闹得内心衰老三十岁,才让他能以如此平和包容心态来面对凌子筠。
见齐谨逸久久不回话,也没有离开意思,凌子筠不耐烦地扫他眼,余光看见桌上托盘,便嗤笑声跳下窗台,仰着脖子松松绣着校徽领带,对上他眼睛,问他:“吃?”
凌子筠眼睛黑白分明,是少年人特有清澈明亮,像盛着光,随着呼吸似有潮汐起伏,直直望进人眼底去。
往常有人站在他前面这样松领带都是另种情况,齐谨逸又被凌子筠看得愣神,瞬间思维
齐谨逸看眼,时有些无言。杨枝甘露,最寻常不过港式甜品,酸苦西柚被换成偏甜红柚,剔透果肉被大粒芒果拥着,睡在西米椰浆上。
又甜又腻,小孩子口味。
听蒋曼玲煞有介事地咬重“他喜欢甜品”,他还以为会是些什不寻常东西,想来又是曼玲式浮夸。
水果是盛在玻璃盏里石榴粒,末端也被挑得干净,粒粒晶莹娇嫩,像浅粉色通透宝珠。
齐谨逸多看那石榴几眼,拣几粒放进嘴里,牙齿剔下果肉,满口浅浅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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