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筠看着齐谨逸发旋,发觉这个人明明高他半头,却总是在他面前低头,替他解纽扣,在他身边堆沙堡,替他系帽衫,吻他指尖——
确认他没有扭伤,齐谨逸松口气,站起身来,听见他问:“……要是扭伤脚,你会不会背去校医室?”
不知道他为什这问,齐谨逸本以为他又在开玩笑,看表情又不像,不禁脸莫名:“当然。”
见小孩听见答复后垂头不语,不知在想什,他笑声小孩心思复杂,讲些自己身上发生校园趣事来逗他开心。
凌子筠倚着球架,听他讲述他校园生活,思绪渐渐被他带偏,想着十七岁齐谨逸,早起来球场练球,接过女生送来饮料,放课后翻墙出去看戏唱K,直至天光才躲过校警,回到课上补眠——竟觉得自己不曾参与,好可惜。
在校长室。”
凌子筠就盯着他脸,想象出十七岁齐谨逸束着发带,着球服灌篮样子。
“你呢?”齐谨逸捏他覆着层薄薄肌肉手臂,他体型修长,不打篮球有点可惜。
“也打篮球啊——之前。”凌子筠走进篮球场,看着不远处篮筐,做个三步上篮动作。他动作轻盈,手指轻易触到篮筐。
“弹跳力很好啊你,”齐谨逸略略有些惊讶,笑着称赞他,“还想说你不会话可以教你,可惜,少个表现机会。”
齐谨逸揉他头:“怎会可惜,你不也才十七?大把光阴。”
听他这说,凌子筠才惊觉自己把心中所想说出来,有些尴尬地抿抿嘴。他想说他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做过这些事感到可惜,而是——而是什呢,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夜深风凉总让人徒增忧思,有什东西由心底往上翻涌,摸不到也理不清,情绪压抑太久后果就是,等你想去抓住心中情绪时候,却连这份心情是什都分辨不清。
他看着身侧宽阔跑道,心里纷扰,脑中嗡鸣,烦躁感霎冲上头顶,竟蓦地往前跑,像在逃离什,又像在奔向什。
凌子筠没接他话,样子并没有很开心。晚风好凉,吹得人惬意至心,又很温柔,拂过人发际眉梢,时刻美妙,就不该想到烦心事,他想到齐谨逸说——覆盖记忆,便抬眼望他:“你可以再教遍,当不会。”
“这配合?”齐谨逸失笑,依言走去站在篮架边,“三步上篮,再遍,你刚刚脚步不对,多步,犯规。”
凌子筠耸耸肩,假装运球,绕个弧线,踏出两步,起跳——
“喂!”齐谨逸瞳孔缩,上前步接住他,见他站稳,才话带责备:“出哪只脚都可以,不要中途改啊,会扭伤。”
他蹲下身去,卷起凌子筠裤腿,细细检查他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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