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手让管家去做自己事情,齐谨逸自己牵着凌子筠进饭厅,表情轻松随意地跟几人打招呼。
确如齐谨逸所说,在场只有四位长辈,桌上菜式也家常,凌子筠看着只在小时候远远见过面蒋君沙和齐隽英,把姑婆姑丈四个字咽回去,礼貌地叫声:“伯父伯母。”
不等两位大家长应声,齐谨观先步笑出来,被温雨娴轻轻瞪眼,赶紧作正色状:“阿谨,快带子筠来坐。”
两人入席,齐家用饭没有食不言规矩,蒋君沙连个眼神都吝啬给齐谨逸,权当他是透明人,只给凌子筠布菜,边随意地问他些学习上问题,凌子筠不卑不亢地答明,又赞菜色好味,乖乖巧巧生生性性。
虽然亲戚身份尴尬,但他表现得太乖,又是知根知底正经小孩,齐隽英也不好扮黑脸,简单问他本人些对将来规划,也就喝着汤不说话
还说不是在透支运气,说要去见家长,连天气都捧场,整天都蓝天澄净,到傍晚时天边晚霞粉红灿烂,风也清明,如诗如画。
纵使昨夜齐谨逸身体力行地给他打整晚预防针,等车子驶进雕花铁门时,凌子筠也还是不免觉得忐忑,双手紧攥得指节泛白,偏要故作镇静点评窗外风景:“伯父母品味好好,花园都修饰得很美。”
车道很长,齐谨逸眼睛看着车前,左手伸过去拍拍他手,示意他不要掐到自己,笑着说:“省点赞美,留到他们面前说。”
凌子筠难得没呛回去与他拌嘴,熄声音,看着车子绕过喷泉,驶入车库,发动机响声止息,车门打开又合上。
直至与齐谨逸携手站到大门前,他似是感慨地软软叹声:“……好快。”
只简简单单两个字,可能说是他心跳声,可能指是这段车程,齐谨逸却知道不是,他微微低下头看他,声音很柔很能定心:“不要勉强,如果你觉得进展太快不妥,们可以现在就回去。”
在叹出那声好快时,凌子筠确有想逃离冲动。他才十七,未及成年,心性未定,前路仍长仍漫,却如同坐上极速奔驰列车,在短时间内与另个男人相识相恋相爱,与他执紧着手,同站在这里,就要叩响那扇寓意沉重大门。
他是否太过卑劣懦弱,想要东西很多,想要温柔想要安心想要将来想要爱,但当有人将他想要切都双手奉到他面前时,他又却步想退缩。
见他沉默,齐谨逸不急也不催促,静静地站在他身边,等着他回应。
时间分秒过去,他仍久久不语,齐谨逸在心中悄悄叹气,正欲出声道歉说是自己太急,凌子筠突然转头吻吻他嘴角,不满地催他开门:“快点啊,别让你家人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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