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
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
这样目光时刻追随裴廷约，心绪也
裴廷约看
眼手表：“那走吧。”
他去跟同学打声招呼，带着沈绰先步离开。
坐上车，沈绰靠着座椅，看着车外不断倒退
城市夜景发呆。
脑子里很晕，或许是先前那杯白酒作用，他想闭眼睡觉，但阖上眼，裴廷约同学那些嬉笑声便不断在脑中回响。
裴廷约将车停下等红绿灯，伸手过来摸下他脸：“滚烫，上脸，不能喝还喝白酒，胆子越来越肥你。”
裴廷约皱眉，没来得及阻止：“你做什？傻你？”
沈绰搁下酒杯，小声说句“
去洗手间”，站起身。
裴廷约跟过来时，他站在洗手台前，正不断拿冷水扑脸。
裴廷约上前，关掉水：“怎你？”
沈绰抬头，看着他，眼睛红得厉害，不知是因为刚才那杯酒，还是别。
天在国外出差，倒是没去，宋峋之前还直说要他做伴郎来着，那小子没义气。”
宋峋赶忙道：“他有工作，工作要紧，后面和晓嫚又单独请他顿，你们别说这些，无不无聊，赶紧吃东西吧。”
周围嘻嘻哈哈声音还在继续，沈绰却被“去年情人节”几个字砸得脑中片空白。
这久以来他隐约察觉到怪异感，在这刻似乎终于找到原因。
——裴廷约为什会跟宋峋夫妻俩直往来，为什收藏那个不值钱辩论赛奖杯，又为什在拉斯维加斯那夜，会答应他提出荒唐邀请。
沈绰没动，也没回头。
裴廷约手停在他脸上，仿佛察觉到什，绿灯亮起，他收回手，重新踩下油门。
车开半路，沈绰忽然说：“口渴，想喝水。”
“车上没水，”裴廷约又往前开段，靠边停车，“等着。”
他推门下车，进去街边便利店，沈绰视线跟随他背影，心神有些恍惚。
“喝那多酒做什？”裴廷约伸手碰下他眼尾，“谁得罪你？”
“你。”沈绰有些咬牙切齿。
裴廷约眉峰动动：“沈教授，又怎得罪你？”
沈绰有堆问题想问他，声音却凝在舌尖上，问不出口。
“……想回去，什时候能走？”
原来不是他藏得不好，是裴廷约太会藏。
裴廷约回来时，话题已经转去别处。
沈绰低头握着汤勺，半天却没动下，裴廷约注意到他不对劲，提醒他：“汤冷，赶紧喝。”
沈绰放下汤勺，捏起面前白酒杯，是先前裴廷约同学给他倒酒，他本来没打算喝。
小半杯白酒口倒进嘴里吞下，刺激过头辣和苦瞬间从喉咙直烧到胃里，强压下他心头那股不断翻涌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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