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绰有些哑然,他也想起自己过生日那晚,裴廷约问,跟他起过生日有没有意思。
“……饭也吃,你要生日祝福也说,你可以入正题吗?”
“好吧。”裴廷约无奈,拿出份文件搁桌上,推到他面前。
“看看。”
沈绰接过快速浏览过去,这是份全英文购房合同,购买地在拉斯维加斯,翻到最后,上面竟然有他和裴廷约签名。
裴廷约吃着东西不时找话题,沈绰不回应,他也能自说自话。
顿饭从黄昏吃到入夜。
用餐结束,裴廷约又点两份甜品。
沈绰没碰,问他:“现在能说吗?”
“沈绰,”裴廷约道,“你还没跟说句生日快乐。”
裴廷约做主点菜,再拎起茶壶,给他和自己倒茶。
“沈绰,你越来越没有耐性,”裴廷约说,不等沈绰反驳,又点点头,“也是,你都说,对已经没有耐性。”
他兀自说道:“去年今天你送生日礼是什,还记不记得?”
沈绰眉蹙得愈紧,似乎这才意识到,今天是这个人生日。
裴廷约垂眼笑声。
目视着车前方,随着下班高峰期车流缓慢行进,嗓音里浸着倦意,眼里也有疲惫。
沈绰声音滞住,别过眼,目光落向车外,不再出声。
二十分钟后,他们车停在五星级酒店地下停车场,乘电梯上楼。
沈绰看着不断往上升数字,忽然记起去年就是在这里,他和裴廷约第次共进晚餐。
虽然那也不是什令人愉快回忆。
他愣,后知后觉意识到
沈绰:“……”
他嘴唇动动,在裴廷约殷殷目光注视中,勉强开口:“生日快乐。”
裴廷约再次笑,或许是高兴,也可能是被他这副不可奈何敷衍态度逗笑。
“多谢。”
“其实也没过过生日,没什意思,”他说,“沈绰,但是跟你起过,还挺有意思。”
“你很得意吗?”沈绰终于开口,忍耐着说,“被人赏巴掌也值得你时时回味炫耀?”
裴廷约点头,坦荡承认:“是个王八蛋,应得。”
沈绰瞬间又没话说,裴廷约这人,以前跟他说话是被他气死,现在是撒不出气憋死,很难说哪种更不痛快。
他们点菜陆续送上桌,裴廷约示意:“先吃东西。”
他打定主意不吃完这顿饭便不会说正事,沈绰只能暂且按捺住,拿起筷子。
走进顶层餐厅,裴廷约挑和去年同样位置,先帮沈绰拉开座椅。
沈绰默不作声地坐下。
裴廷约侧头看他眼,坐去对面,叫人来点餐。
“想吃什?”放下餐单时,他问沈绰。
沈绰蹙着眉:“随便吧,你吃完能不能把该说话赶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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