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呼吸滞滞:“看你以后表现吧。”
“嗯,”裴廷约本也没指望他现在说,“你去写论文吧,晚上
他从没跟沈绰说过他过去,到现在也不是很想说,并非有意隐瞒,只是觉得这事其实没什大不。
那晚跟赵志坤对峙时,有句话他其实没有说谎,他从没想过报复,无论是对赵志坤还是蒋志和,当年事情,不过是贪婪之人败给更贪婪恶人,他反而应该感谢这两个恶人,让他从小就懂得自己想要什、该做什。
毒蛇也好、荆棘也罢,在他这里从来就不是仇恨,是他心里欲壑难填。
是沈绰出现,让他逐渐开始尝到满足滋味,那些不重要事情,虽然麻烦,倒也不是那不能忍受,总能解决。
“听不懂你在说什。”沈绰有点无语。
下楼时他随手给沈绰发条消息,那边回复过来:【刚吃完饭。】
裴廷约直接拨语音电话:“在研究所还是回家?”
“回来,今天下班早,晚上继续写论文。”沈绰答。
“沈绰,”裴廷约忽然叫他名字,“你有没有听过句话,叫做人不能永远在胸中养着条毒蛇,不能夜夜起身、在灵魂园子里栽种荆棘。”
沈绰听着颇觉古怪:“原来你也是念过点书人。”
择手段,做事至少还守着那条线,主任你却没有,你所谓发扬光大,或许会让你失望。”
蒋志和噎阵,讥讽道:“你是比高尚,也不见得就有多少人真心说你好。”
“倒也没有,”裴廷约不屑道,“踩在底线上还能赢更有快感而已。”
蒋志和听出他说是他赢自己,愈受刺激,但也实在没力气反驳:“总之,你死这条心,不会让你离开。”
裴廷约懒得再说:“主任你好好休息吧,养病要紧。”
“没什,”裴廷约说,“沈绰,爱你。”
沈绰:“……”
“不信?”
“你知不知道这三个字说多,就不值钱?”
“你还没对说过。”裴廷约话锋拐。
“这句挺出名。”裴廷约说。
沈绰忽然想到什,问他:“你这是有感而发吗?”
“你觉得是吗?”裴廷约不答反问。
“这种劝人宽恕、放过自己话,不像你这样人会说出来。”沈绰中肯说。
裴廷约在电话这边笑声:“不,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走出病房时,张萍跟出来叫住他。
“廷约。”
裴廷约停步,助理很有眼色地说去拿车子,先步下楼。
“过段时间会陪老蒋去国外治病,”张萍开门见山说,“他病,糊涂,你不用理会他意思,做你自己想做事情就行。”
裴廷约点点头,说声“多谢”,径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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