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雨下得更大,夜色逐渐沉下,房中光线昏昧,宁知远也懒得开灯。前面那扇窗户上不时映出对面人说电话时,来回走动身影,他安静看着,以视线不断描摹。
送进来饭菜放在旁,从热气腾腾到完全冰冷,他碰未碰。
后头宁知远靠在沙发里睡着,脚还疼着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锁,还做梦。
梦里也是岑致森,年少时岑致森、现在岑致森,遍又遍地跑过那个巷口,而他躲在那堵墙背后,直窥视着那个人,不知道怎样才能真正走出去,坦然面对他。
恍惚睁开眼时,梦里反复出现人就坐在他身前,正在看相机。
宁知远没否认,他目本就是这个,岑致森发没发现,其实都样。
“原因呢?”岑致森问他。
“没有原因,”宁知远没兴致说,“你就当好玩好,或者喜欢以捉弄你为乐,随便你怎想吧。”
岑致森眼色黯黯,沉默看他阵,松开手,没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
“你好好休息吧,会儿会有人送饭过来。”说完这句,岑致森打算走。
样宁知远毫无办法,帮他上药冰敷完,去洗个手回来,提醒仍在看照片宁知远:“明天要是还肿得这厉害,得去医院看看。”
宁知远也不知是听进去没有,没什所谓地“嗯”声,岑致森伸手顺走他相机,终于让他抬头。
宁知远:“做什?”
“在夏威夷那次,”岑致森忍耐着问,“你是不是也是故意?”
宁知远神色平静:“哪次?”
岑致森翻着宁知远拍下这些照片,他没想到宁知远拍出来自己是这样,那些无措和焦虑在宁知远镜头里如此真实。灰蒙蒙画面又像代表拍摄人心境,鲜艳亮色浮于表面,底色始终是寂寞无声甚至灰败。
宁知远之前说摄影家都得对自己镜头里东西投入感情,拍出来画面才有灵魂,岑致森原本不屑
宁知远叫住他:“你呢?不吃饭?”
“还有点工作上事情没处理完,”岑致森僵着脸说,“你自己吃吧。”
他回去隔壁自己房间,脚步声远去后宁知远靠进沙发里发呆片刻,反思下自己是不是玩过火。
岑致森好像是挺生气。
岑致森在他房间里跟下属通电话,继续交代先前没有交代完事情,不时传来声音。
“故意扔开备用二级头,”岑致森说,“就为看生气、失态、失去冷静?”
宁知远:“哦。”
“哦什?”岑致森手从他脖子绕到后方,用力捏下,“回答。”
宁知远觉得有些痒,偏过头,皱眉说:“是不是,现在追究还有什意义?”
岑致森听懂:“所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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