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
手在跳，是他手掌底下人胸膛在跳动。
他自混乱中抓住神智，他迫切地看过去，看见柏今意茫然睁开眼睛，熟悉眸光，重新抚过他脸颊，温柔轻触。
“柏老师……”
柏今意仿佛做
个不太好梦。他在这个不怎
舒服梦里有点迷路，可是总有死神声音，在正确道路前呼唤他。
走着走着，梦醒。
“柏老师，柏老师……”
简无绪慌乱地重新抱住柏今意，他拖着柏今意，往岸上去，现在没有鬼差拦住他们，他成功地把人从水底拖到岸上，可是到岸上，还是没有呼吸，人类动不动，不会再说话，不会再微笑，目光没有再追逐他，不会再用带体温身体拥抱他。
颗颗眼泪从眼眶中落下来。
简无绪没有耽误，立刻开始两只手交叠，下下地按着柏今意胸口。
他不知道心肺复苏，但是他做出再标准不过心肺复苏。
“好痛，这是什——你疯吗？你真是鬼差吗？”
两个鬼差被暂时打退，可是，越来越多灰色影子出现在水里，他们仿佛是黑水中鲨鱼，嗅着灵魂味道，从四面八方涌来吞食，简无绪手臂被鬼差抓住，他用另只手，死死地抓住柏今意，趴在人类身上，可他还是被鬼差点点，点点地拖起来。
他和柏今意分开。
他看见鬼差棒子，搭在柏今意肩膀上。
他看见灵魂光泽，宛如细沙般，源源不绝从柏今意身体里流泻出来，当这种光泽流尽时候，柏老师就……
他睁开眼睛，神智跟着起复苏，便感觉死神扑入怀抱。
而后，潮湿，柔软唇，吻上他。
简无绪，吻上他。
他重重地压下去。
次次，边心肺复苏，他边进行人工呼吸。
可是鬼——鬼真吹得进氧气吗？
他透明手，甚至穿透柏今意身体，破碎画面出现在他脑海，那些杂乱画面中，他看见柏今意面孔……
他是手突然跳下。
“不……不！”
他大喊着，白光从他体内爆发，他仿佛是误入黑水太阳，太阳光芒在水底彻底炸开，炸亮整个漆黑水域，淹没所有前来鬼差！
……
白光消失。
黑水还是黑水，周围鬼差不见，柏今意，柏今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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