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去找梅相真，又不想去。
他想要问明白，又意识到，自己
嘴巴像被胶水黏住
那样，有些张不开来。
他仿佛分裂成两个人，在互相角力着，
个说去，弄清楚，个说不去，就这样。
他浑浑噩噩，直到朱红殿宇忽然浮现在视线中，他才意识到，他已经打车到寺庙。
柏今意和简无绪下车。
柏老师，
觉得你妈妈病。
很可能是假装。”
“嗡——”
当听完简无绪话，柏今意大脑阵阵钟鸣。
好像有口大钟，在他大脑里，不停被敲响。
“柏老师。”简无绪忽然说话，“有件事没告诉你。”
“怎
？”他看过去，意外地发现简无绪脸色异常严肃，“什事？”
“之前进去病房看你妈妈检查单，其实觉得自己看懂。”
“但你当时说……”
“当时说没有看懂。因为那个单子上情况非常严重，如果按照单子来看，你妈妈此时绝对卧床不起。”
换地方存放。
可他随之又想，病历不是什贵重物品，他之前也从没有表露出自己计划，妈妈应该不至于未雨绸缪到这种程度。
那或许是……
柏今意想起之前看见梅相真携带东西，除线香与香烛之外，还有些土黄色东西，那会不会是装着病历和检查单牛皮纸？
“妈妈带着去寺庙，打算拜佛之后去挂号问诊吗？”
他在庙前站会，与清晨风和雾中逐渐清醒，随后他下定决心，进入寺庙，逃避坚决不问题，既然已经到这里，事情就要说清楚。
大清早，私人
梅相真在装病？怎可能。
梅相真生好久病，从他毕业出来工作那回，就直陆陆续续在生病。
从他毕业出来工作那回……
他遵从父母意见当教师那回……
有那小段时间，柏今意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
“但妈妈身体没有那坏——”柏今意下意识反驳。
反驳到半，他意识到不对，看向简无绪。
简无绪说：
“是，这几天跟着你妈妈，你妈妈虽然没什精神，但身体各方面都没有太多问题。
之前直没说，是觉得你妈妈应该不会这样，是觉得自己或许因为变成鬼而判断不准。但今天你妈妈把病历和检查单各种资料都带走，有点担心……所以柏老师，这件事，觉得应该说出来。
这是很有可能。
现在六点，上山拜佛，进出，下来也差不多八点，正好是上午门诊挂号时间。
想到这种可能，柏今意心情放松不少。
或许梅相真只是嘴上强硬，其实实际行动已经有所改变。
也许他可以再稍微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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