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太子满意笑,“姑丈明日可以早点来,东宫门口十分宽敞,别说你跪得下,就连姑母与表弟起来,也是有空位。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才显得有诚意嘛,你说是不是?”
谢驸马:“……”
陛下怎就立这个猖狂玩意儿做太子?
“姑丈怎不说话?”太子皱眉,“难道是觉得孤说得不对?”
“殿下言之有理。”
不见,谢驸马在宸阳宫门口跪几个时辰,直到陛下从琼林宴上回来,才面无表情地把他赶走?
谢家教出个刺杀太子女儿,谢驸马跪成这样,陛下也没派人送他,让他凭借双脚硬生生从宫里走出去。旁人见,既是同情又是自省,孩子定要教好,若是不教好,在外面犯下大罪,那可是要牵连全家。
向来仁德陛下,对谢驸马态度如此冷淡,可见对乐阳长公主起多大芥蒂,说不定牵连整个谢家,也不是没有可能。
大概是谢驸马风光霁月,才华出众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加之请罪态度诚恳,竟没有多少人怀疑此事与谢家有干系。
谢驸马拱手行礼道:“罪臣女儿犯下滔天大罪,罪臣心中万分不安,在陛下未能原谅罪臣前,罪臣愿意日日到宸阳宫请罪。”
“既然姑丈也赞同孤话,那便好说。明日早,你跟表弟就早点来,孤让东宫洒扫太监把门口那几块地板扫干净些。姑母乃是女流之辈,跪久对身体不好,她若是不愿意来,就算。”说完,太子打个哈欠,“天色不早,孤该回宫休息。明日姑丈来时候,也不用向孤请安,孤起得晚,不要扰孤清梦。”
“是。”谢驸马觉得自己多年好脾气,似乎快要破功。
太子最喜欢看这些人使苦肉计,
“这倒不必,父皇是个仁德明君,姑丈日日跪在宸阳宫,有故意自残卖惨逼迫父皇原谅嫌疑。”太子摩挲着玉手串,慢条斯理道,“这样来,你难过,父皇更是难过,岂不是两败俱伤?”
“孤这里倒是有个好主意,不知姑丈可愿意听?”
“太子殿下请讲。”谢驸马双膝微微打着颤,看起来好不可怜。让旁人看来,活脱脱就是跋扈太子欺压可怜长辈现场。
“令嫒派人刺杀孤,孤是那个最可怜受害者。姑丈心里若是实在过不去,可以到孤东宫门口跪着。”太子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甚好,击掌自傲道,“孤向来是个面厚,姑丈你随便跪,孤保证不赶你。这样来,父皇看不到你,心里也不会那难过,你也能缓解下愧疚之情。姑丈觉得,孤这个主意如何?”
“太子殿下这个主意两全其美,罪臣佩服。”面对太子刻意刁难,谢驸马表情没有半点变化,恭恭敬敬地行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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