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身,他抬眼望向头顶漆黑房梁,怔怔无言。
脑子里始终盘亘着方才做那个梦,梦里谢朝渊直用那样失望难过眼神看着他,遍遍问他“算什”,心口处本就疼得厉害,这会儿更像堵团气,上不去下不来,让谢朝泠分外不适。
“……你去问问萧世子,让他查下白日里恪王可有回城。”
廖直领命下去,两刻钟后回来回报:“几个城门记录都查过,恪王今日没有回来过。”
闻言谢朝泠紧拧起眉,谢朝渊他不回来能去哪?他那庄子与东山那边相距甚远,回去庄子上只怕天黑都到不,他肩膀上还有刀伤,这热天若是不能及时处理……
直疼得厉害,他还是高估自己本事,那刀扎下去,确实不是他这样从来养尊处优人受得。
再想到同样被自己扎伤肩膀谢朝渊,谢朝泠心里愈发不得劲。
今日种种全因谢朝渊而起,那小畜生犯事情足够他死上几百回,偏自己还是会挂念他。
傍晚时萧衍绩又过来与谢朝泠禀报外头事情,他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递消息去冀州,且他们人出城路找寻过去,确实在东山营附近山道上发现尸横遍野打斗现场,那位何统领不在其中,不知是被掳走还是已经逃命去冀州,至于那些行刺兵马到底是不是东山营人,因现场无对方活口留下,死尸也没找到具,他们不敢确定。
谢朝泠暂时不想多纠缠这事:“禁军那边定还有活口逃出,你且派人盯着这两日回城人,事情是不是东山营做下,之后必会有定论,在陛下回来之前你们先做好分内事便是,免得叫有心人趁机生乱。”
“……殿下、殿下?”
见谢朝泠神情不对,廖直赶紧又喊他两声,谢朝泠回神,勉强摇摇头,哑声吩咐道:“明日天亮,你安排人去恪王府看看,若是看到他回去,立刻来告诉孤。”
谢朝渊带人回到庄子上时已经过子时。
这里特地留恪王府上养医士,先被叫来给谢朝渊查看伤口。谢朝渊受伤后只简单上药包扎过,之后又路骑马赶回来,天气太热,四五个时辰过去,伤口处已经开始出脓溃烂。
医士看得吓白脸:“殿下,您这伤口,必须得先将这些出脓腐肉挖,否则、
打发萧衍绩,谢朝泠只吃半碗清粥又躺下,之后便没再醒过。
半夜里迷迷糊糊发低热,廖直给他守夜,见他闭着眼眉头紧蹙脸色红得不正常,着急喊他:“殿下,殿下?”
谢朝泠睁开眼,额头冷汗。
“殿下,您还好吧?”
廖直让人去叫太医进来,被谢朝泠制止,下午太医已经说他夜里可能会起热,这会儿叫太医进来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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