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泠没否认,笑笑继续饮酒。
“你父皇如何?”谢奉珏顺嘴问他。
“还是老样子。”谢朝泠摇摇头。
乾明帝昏迷不醒,众太医束手无策,没有个敢给准话,或许年半载能醒,或许三年五载,或许就这拖下去直至油尽灯枯。朝中已有声音希望谢朝泠能提前登基,谢朝泠不肯,只要他父皇还有口气在,他都只能做东宫储君。
谢朝泠有诸多顾虑,倒不只是坚持愚孝,这点谢奉珏他们自是知晓,并不多劝他。
“前两日礼部*员上奏,又提起你大婚之事是吗?你是何想法?”谢奉珏又问。
辞离开。
谢朝泠站在窗边看他挺拔背影走进雨雾中,莫名怔神,谢朝浍说话或许真或许假,只怕连他自己都辨不清。所以谢朝浍说羡慕他,至少他与谢朝渊虽天各方,再聚不知何日,可终究是有盼头。
于是又高兴起来,趁着这两日事情不多,他叫人拎上那两坛酒,出宫去谢奉珏庄子上。
先前还下雨,到地方时又是片艳阳天,出门来迎接人是李丛煜:“听闻你要来,你皇叔特地乘船去湖上给你钓活鱼去,中午给你片鱼片吃。”
谢朝泠笑道:“那有口福,赶巧带酒来,请小舅和皇叔起尝尝。”
新酒已经换上,谢朝泠拎起酒壶,给谢奉珏和李丛煜各斟上杯,再给自己倒满:“皇叔、小舅,你们尝尝吧,这是琼花露,新酿。”
他说罢自己先举杯,半杯酒倒进嘴里。
或许是酿制时间还不长,甜味多过酒味,其实没那好,谢朝泠放下杯子,免不得有些遗憾。
李丛煜忽然道:“这是西北送来酒吧。”
他方才看到那装酒坛子,是西戎人惯用样式,眼就看得出。
他们路往庄子里走,谢朝泠随口拿李丛煜打趣:“小舅如今倒是今非昔比,每日这般悠闲,瞧着心宽体胖,面色都红润不少。”
李丛煜淡笑:“托殿下福。”
因李桓所做之事,李氏全家下大狱,幸有李丛煜这个功臣在,功过相抵,最后也只是丢府上爵位,但保住全家老少性命,李丛煜刚刚回朝,因这些事情谢朝泠暂时不便用他,他便闲下来,日日在谢奉珏这里。谢奉珏为避嫌也辞去暂代东山营统领职位,于是两人镇日在这庄子上偷闲过快活日子,着实叫人艳羡。
李丛煜将谢朝泠领去祁明轩,这边庭中亭子里已经摆上酒菜,谢奉珏刚从湖上回来,果然钓到两条鲜活大鱼,十分得意地拿给李丛煜看眼,他二人小声说几句亲密话,谢奉珏命人将鱼拿下去片鱼片来。
谢朝泠看他们这样,不由莞尔,三人起进亭中坐下,他叫人将酒换上自己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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