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犹在耳,足尖点,整个人已化作只红色大鸟,自山间跃下,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萧见深已经醒。
枕边另外个人位置犹有余温,这样余温衬得东宫前所未有冷清。
他自床上起来,在地上捡衣服披在身上,而后问躬身呆在外头王让功:“出什事?”
“是梁首辅事情。”王让功轻言细语,“首辅今夜在家中饮毒酒z.sha,人现在已经死。”
闻紫奇便不再说话,又行礼,便往来时之路走去。
此时天高云阔,月朗风清,近处林木森森,远处群山起伏。
傅听欢负手站在此高处,将这天下山川都尽收眼底。他轻轻阖眼,往昔与萧见深相处幕幕轮回出现在眼前。
留下吗?萧见深问。
留下。傅听欢回答。那瞬间意乱情迷,或者说只要还面对那个人,他就无法拒绝。
才把傅听欢惊喜。
亲吻还没有开始就被打断,他听见自己身体不满叹息。
然而他并没有理会这样叹息,而是将手在床榻上轻轻撑,就自床上跃过身前睡着人,无声无息地落入地上。
他还浑身赤/裸,身上每处都被烙下痕迹,动动就像是要散架那样酸疼。
他从地上捡起自己衣服,件件重新套到身上穿好。
“厚葬。”萧见深淡淡说。
“还有宫中些事……”王让功又小声说。
“说。”两人对话之间,萧见深路向外,穿过前后宫殿,来到殿宇之外那株大树之下。白日间,正是遮住大树将自己枝桠探入窗内,而他与傅听欢正在这枝桠之下合欢□□。
“是陛下。”王让功声音
可最后还是要走。
不能不走。
他无法面对这样爱萧见深自己,就像当年无法面对那样爱父亲母亲。
他在这山巅站很久,直到夜风将身上所有灼热都吹凉。
他方才苦笑起来,自言自语:“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他再回头看眼沉睡中萧见深,而后头也不回推门离去。
这走便是趁着月色路出东宫又出城,在城郊,傅听欢抬手放危楼召集令,在原地等不过片刻,闻紫奇就自道上出现,她看见傅听欢猛地松口气,说:“楼主,楼中近日接到楼主令调动,因联系不上楼主,所以先按照对方指示行动,收集——”
傅听欢抬手止住闻紫奇话。他说:“那块楼主令已送给平生……”这句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两个字更轻不可闻,好像刚刚溢出嘴唇,就消失在清冷月色之中,“以后见令如见,且照着他吩咐去做吧。”
“是。”闻紫奇道。
傅听欢又道:“你先回危楼,随后就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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