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啸南已面无血色:“不可能,这不可能……他那天就是来找问老二事,什都不知道,说没两句他就走,真走!”他几乎是带着哀求看鲁队长,“没杀人,没杀他……”
显然,程啸南已经认定尸体是杜锦年,可尸体模样已经不可辨,唯还能辨认只剩下……
吴笙镜片后眸光闪——衣服。
“看来,程大爷是已经认出尸体,倒给们省事。”鲁队长微笑,脸上肉都堆到起,“那大爷就把经过说说吧,免得到局里,还要吃苦
“那点钱管什啊,”老妈子压低声音,惋惜悲叹,“这程家是被警察厅盯上,就和当年杜家样,要是你全部家产……”
钱艾怔:“杜家?杜锦年家?”
老妈子说:“可不就是。唉,这年月,管你大门大户,拿枪说算,随便找个由头,把你人抓,宅子封,搬搬,拿拿,占占,多大家业也得落败……还不如早早走……”
或许是老妈子口气太凄苦,又或者是离着乱世太近,钱艾也有点难受:“往哪跑啊,以后全国都得打仗……”
老妈子没听清后面,光听前几个字已经接口:“往香港啊。杜家在香港有亲戚,听说直想让他们也搬过去,唉,到还是晚步……”
怕说不过去吧。”
院里忽然起风,恍惚间,好似山雨欲来。
“队长——队长——”搜查程家大宅路警察回来,“后院井里发现具尸体!看身形,像杜锦年!”
全场惊,立刻议论纷纷起来。
吴笙眯起眼,太过顺理成章发展,让他本能起疑。
钱艾这边聊出新内容,警察那边已经把尸体搬到前院。
尸体已经肿胀,脸更是烂得根本看不出模样,但警察说身形像杜锦年,那就是像,谁也不敢提出质疑。
可吴笙知道不是。
如果是,他就交卷。
鲁队长故意让人把尸体摆在程啸南面前,好整以暇地看他。
鲁队长横眉立目,脸肉都因这怒意而绷紧,可仔细看他眼底,却乌云尽散,亮得发光,连声音都带着不可抑制激动:“来人,把程家给围,大门给锁,个人都不能放出去!”
他兴奋太明显,下令也太迫切,别说善于观察人徐队长,就连吴军师都眼看出——他就在等这刻。
程啸南再站不住,有人扶也没用,咣当摔坐在地。
“完,程家完……”嘈杂交头接耳里,这句飘过来。
不等吴笙搜寻,徐望已给钱艾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立刻精准凑到说这话个老妈子旁边,顶着张黝黑憨厚脸,状似随意搭话:“又没证据说人是大爷害,再花点钱,过不几天就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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