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禛平静道:“你若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应当听说过那个传言,传言不虚,太子名徽禛,本宫闺名徽嫃,本宫与太子殿下确是双生子,太子是本宫亲兄长,他因是男儿身,当年父亲为保住他性命,没叫人知道他存在,连先帝也不知道,多亏当今陛下和君后殿下照拂,兄长才能有今日。”
其实不是,他母亲当年是东宫良娣,只生他这个儿子,父亲为保他性命,对外说他是女孩,他从小被当做姑娘家养大,十二岁才真正恢复男儿身,被以旁支宗室遗孤身份过继当今陛下为太子,女儿家身份也得保留,还得封公主。
萧砚宁愕然。
谢徽禛又道:“你如今已是本宫夫君,本宫才与你提起这些秘辛,还望夫君替本宫保密,莫要告诉别人,包括萧氏中人,乃至萧王爷。
屋中瞬间安静下来,唯余烛台上灯芯噼啪炸响。
他二人盘腿坐于喜床上,隔着拳距离,默默无言。
谢徽禛盯着前方桌上烧得正旺喜蜡,忽然笑声,先开口:“驸马打算与本宫就这样干坐整夜吗?”
他目光转向身侧人,萧砚宁也正看向他,欲言又止。
“想问什直接问吧。”谢徽禛淡道。
他酒喝得有些多,好在有家中堂表兄弟帮忙挡酒,没有醉得不省人事。不想在公主面前失态,萧砚宁勉力维持着清醒,走进洞房眼瞧见端坐喜床上谢徽禛,呼吸微滞。
女官笑着提醒他:“请驸马爷上前接过公主殿下手中却扇。”
萧砚宁回神缓步走直至床榻前,谢徽禛身形未动,萧砚宁喉咙滚滚,自他手中接过那把遮面团扇。
谢徽禛慢慢抬眼,萧砚宁瞬不瞬地看着他,面前新嫁娘瑰姿艳逸、殊色无双,额前桃花钿娇艳欲滴,衬着谢徽禛剪水双眸,那双眼睛里却无多少喜意,就这平平淡淡地回视向他。
萧砚宁后退步,弯下腰,与他妻子见礼。
萧砚宁低头,与他赔礼道歉:“那日在光华寺,冒犯公主,还请公主勿怪。”
谢徽禛轻哂,那算什冒犯。
沉默片刻,萧砚宁低声道:“公主与太子殿下长得很像。”
他方才乍见到谢徽禛,便有种熟悉之感,谢徽禛说出让他想问什直接问时,他才猛然想起来,公主与宫宴那日他见过皇太子殿下,长得几乎个样。
但公主是女儿身,施粉黛脸要比皇太子殿下明艳许多。
“臣萧砚宁,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吧。”谢徽禛嗓音清冷。
气氛时有些僵持,女官适时上前,提醒他们行合卺礼。
喝过合卺酒,再结发,俩人皆未再吭声,按部就班地完成。
最后众人异口同声祝福他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鱼贯退出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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