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头人打来热水伺候他洗漱更衣,打小跟随他内侍忧心忡忡:“世子爷明日起便要入东宫当差,日后在宫里奴婢们不能伺候您,您还得去伺候天家,夜里怕是连个囫囵觉都难得睡,这日子可怎过啊。”
萧砚宁倒不在意这个,他道:“不在府上日子,你们几个从王府里出来都别往公主跟前凑,本分些,别惹公主不快。”
众下人喏喏应下,公主殿下脾气算不上太好,又威仪十足,世子
萧砚宁赶忙道:“没有,是臣做得不够好,惹公主生气。”
谢徽禛打量着他神情,这人从来不会说谎,他这说就确实是这想:“你与王妃派来问人提过?”
萧砚宁:“并未,臣未与任何人提过这事。”
谢徽禛点点头:“那便算。”
之后便不再提这个,又坐片刻,谢徽禛吩咐人传膳。
萧砚宁自个也说不上来,或许是直觉,他就是觉得太子殿下很好。
“那本宫呢,本宫与他,孰好?”谢徽禛追问。
萧砚宁却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这不样?”
谢徽禛:“有何不样?”
萧砚宁:“公主是臣妻,太子殿下是天下人储君。”
新鲜肥美河蟹做两吃,席间萧砚宁亲手帮谢徽禛剥蟹,无微不至。
谢徽禛几番看他,见他专注干着这并不熟练活,心里笑着傻子,免不得又有些感慨。
可惜这些,他只会为他名义上妻做。
用过晚膳,谢徽禛留萧砚宁下来挑灯下两盘棋,戌时,萧砚宁回房。
这正房本就有东西两面各两间屋子,谢徽禛住东屋,自洞房那夜后,萧砚宁便搬去西屋住,谢徽禛不乐意他亲近,他心里虽难受,但确实不曾有埋怨,只想着日后能表现得好些,好叫公主满意,慢慢接纳他。
这话却并不能叫谢徽禛满意,他不以为然道:“人无完人,本宫如此,太子亦如此,且人亦不可貌相,驸马只怕要失望。”
萧砚宁猜不透他话中深意,便没再接话,谢徽禛也懒得说,将那封告身递还给他:“明日早些进宫吧,第日赴任别迟,宫里禁卫军都是十日休,要在宫中值宿,从明日起,只怕本宫也难得见上你面。”
他说到这个,忽又笑,问萧砚宁:“待王爷王妃知道,会不会埋怨陛下不通情达理,本宫与你才刚新婚燕尔,便被棒打鸳鸯,以后每十日才能见上面,王妃怕也要担心不知几时能抱上孙子吧?”
萧砚宁有心想解释萧氏不敢这般想,话到嘴边想到方才句话让谢徽禛生气,却只能干巴巴地挤出句:“臣与公主年岁都不大,要孩子之事,来日方长。”
谢徽禛神色顿:“本宫不愿与你行夫妻之实,你心里可有怨恨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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