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如殿下所愿。”
凌祈宴就喜欢他这样自信,满意地勾勾手指:“上车吧。”
温瀛坐进车里,凌祈宴似已全然忘前几日还在与他生气,抬手在他消瘦些脸上揉把,啧啧有声:“真可怜,才这几日,就瘦圈,这些日子是不是既没吃好,也没睡好?回去本王给你好好补补。”
温瀛由着他做乱爪子在自己脸上胡乱摸,低声与他谢恩。
凌祈宴恣意畅快笑声就在耳边,叫他心中片柔软。
考生陆续出来,大多数人都已疲惫不堪,有浑浑噩噩如游魂般,被人搀扶着走,更有出贡院就直接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毓王府马车停在对面街边,凌祈宴靠着车窗,漫不经心地瞧着众生百态,直到那道颀长挺拔身影走出贡院大门。
温瀛依旧是人群中最出众那个,他面上虽有疲色,始终神态从容、步伐稳健,不露半分怯弱之态。
凌祈宴手支着头,嘴角噙着笑看着他慢慢走近,像是在欣赏什赏心悦目珍品宝物。
温瀛走至车边,抬眸望向车中模样慵懒、眼眸含笑盯着他凌祈宴,市井灯火笼罩中,毓王殿下不再似那般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他身上,也似有烟火气。
凉夜露白、秋霜寒浅,案上烛台只余点残灯。
温瀛早已歇笔,手枕在脑后,腿上盖着凌祈宴叫人用银狐皮给他做毛褥子,安静靠着舍壁,另只手中握着那枚翡翠扳指,举高至眼前,凝神看着,细细摩挲。
周遭不时有各样声音响起,最后夜,有人酣然入梦,有人痛哭嚎啕,亦有人癫狂大笑,状若疯癫。
唯温瀛心绪前所未有平静,恍若隔离在那些声音之外,放空神思里唯惦念着,仅那人。
申时末,凌祈宴自宫中出来,前两日中秋,他进宫吃家宴,在宁寿宫宿两宿,今日才得太后放出宫。
回到王府,凌祈宴留人在块用晚膳,期间眼珠子不时在温瀛脸上身上乱转,既觉得他养眼,又有些嫌弃他几日没沐身脏兮兮模样,用完膳,就赶着温瀛去梳洗。
但没让人走,吩咐江
“学生给殿下请安。”
温瀛垂下眼,压下心头翻涌起情绪,黯哑嗓音中藏着不露声色悸动。
凌祈宴未有所觉,笑问他:“穷秀才,考得好?”
“托殿下福。”
“能取中解元吗?”
坐在车中闭目养神时,想起今日已是秋闱最后场最后日,那穷秀才该回来,凌祈宴心念不由动。
可怜穷秀才,连中秋都是在考场上过。
“停车。”
凌祈宴声音自车内传出,略顿,又吩咐道:“去贡院。”
酉时三刻,钟鼓声响后,贡院大门终于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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