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佑安越想越不痛快,直到在国子监后街被人拦下。
他是个有眼色,见拦着他人虽是家丁小厮打扮,但那衣裳料子就不是普通人家小厮用得起,眼珠子转,脸上当下堆起笑。
来人将他领去附近勾栏院里,沈兴曜怀里搂着个美姬正酒酣情热,见到他进来,随手指,示意他坐。
潘佑安自然认得这位是卫国公世子,从前在国子监里远远瞧见过,但没打过交道,后来这人被国子监除名,就再没见过,没想到叫自己来人竟是他。
酒过三巡后,沈兴曜喷着酒气用力拍潘佑安肩膀:“这事若是办成,你和你家里,大好前程自是少不你们。”
醒,不过是故意看他笑话罢。
温瀛再没理他,无论他再说什,都只当做耳边风,坐在书案前,心无旁骛地看书。
潘佑安摔摔打打阵,见温瀛不给反应,气得摔门而去。
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温瀛将手中书本翻过页,没那些吵嚷声,心思反而散漫起来,不经意地抬眼,就见窗外凉风正卷着枯黄落叶,衰飒而下,派萧条之景。
怔怔看半晌,温瀛闭闭眼,平静如死水般心绪已不再起丝波澜。
潘佑安心头火热:“世子爷此话当真?”
沈兴曜喝高,有些口无遮拦:“自然是真,这还能诓你不成,哪怕本世子说不算,上头那位可是言九鼎!”
转日清早,凌祈宴又次被传召进宫,这回叫他去人是皇帝。
昨日他离宫之后,沈氏去皇帝那里哭诉顿,倒没张口就数落凌祈宴不是,而是请罪,说她自己无能,没有教好这个长子,才养出他这种目中无人,不敬长辈、不恤幼弟跋扈个性。
话是这说,谁还听不出沈氏这话里含沙射影之意,毕竟凌祈宴是由太后教
潘佑安骂骂咧咧地出国子监,还在放假期间,他待不住,想去外头找乐子。
若非家里人执意要他明年继续考,他早回乡去,他富商之子,从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在这京城达官贵人遍地地方,却只能装孙子与人摇尾乞怜,如何能不憋屈。
前头倒是投位伯府公子眼缘,满以为即便仕途上帮不上忙,日后家中生意有伯府做靠山,自能做得更大,说不得还能混上个皇商名头,结果便宜被人占,什好处没捞着,就被人给踢,他还敢怒不敢言。
所以他愈是妒恨温瀛,温瀛有什?也就长得好些、学问好些,可这些东西在那些真正有权有势人眼里,又算得什?不过是走狗屎运被毓王殿下看上,就眼睛长到天上去,结果还不是样落得个被厌弃下场?
可那小子如今都被赶出王府,竟还敢在他面前嘚瑟,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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