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六刻,钟鼓齐鸣声中,皇帝于辟雍殿内升御座,国子监诸生列在侍班*员之后,跪行大礼。
皇帝讲学声经由道道传报,自殿内传至殿外,合着肃瑟风声,传遍国子监每处角落。
温瀛心不在焉地跪在地上,忆起先前远远瞧见凌祈宴自车辇上下来,跟随皇帝身后走入辟雍殿模样,涩然闭眼。
讲学进行
用过早膳,众人回去学堂里等候,到辰时三刻,有侍童来通知他们去辟雍殿外。
温瀛刚要起身,打他身边过潘佑安忽然斜眼瞅向他,莫名嗤笑声:“记着,那翡翠扳指,从前是你吧?如今怎到那个姓夏小子手上去?”
温瀛虽未戴过那扳指,但从前在书院里,偶尔无人时,会拿出来在手中摩挲阵,或许是哪次恰好被这人看到。
“当真可怜呐,你当宝贝样东西,转手又被毓王殿下送给别人,啧啧,你瞧瞧你跟别人在毓王殿下眼中有什不同?从前不是还很得意吗?”
潘佑安阴阳怪气地讥讽,温瀛没打算理他,起身要走,潘佑安忽然伸出脚,狠狠绊向他。
十月初,皇帝亲至国子监临雍讲学,皇太子凌祈寓、皇长子凌祈宴随扈。
凌祈宴坐在马车上打哈欠,起得太早他困倦得眼皮子都撩不起来。
临雍讲学每年次,凌祈宴从未参加过,也没有兴趣,今年皇帝却突然说要他块来,后头他才知道,是凌祈寓那个狗东西与皇帝提,天知道那厮又在打什鬼主意。
明知有诈,但皇帝开尊口,凌祈宴再不情愿也得来。
膳堂里,天还未亮,众监生就已在用早膳,比平日里提早整个时辰。
温瀛猝不及防,脚下趔趄,身体往前栽去,他反应极快地靠只手撑住身边书案,勉强站稳,没有当真狼狈摔到地上。
稳住身形后,温瀛猛抬起头,凶狠瞪向潘佑安,那厮下意识地后退步,瞬间涨红脸:“瞪什瞪!又不是故意!”
潘佑安丢下这话,灰溜溜地快步走。
学堂里仅剩温瀛个,他拧着眉揉揉手腕,刚才那下用力太猛,手腕处阵钻心疼,大概扭到。
又有侍童进来催促,温瀛深吸气,出门去。
温瀛坐在角落位置,安静进食,旁边桌坐着夏之行和他几个同乡。
因今日是皇帝临雍讲学日,夏之行早就来书院,和他们块用早膳。
有人注意到他手上戴扳指,笑问他这好东西是哪得来,夏之行扬扬眉,并不避讳,坦言道:“毓王殿下亲赐下,让日日都戴着。”
余人闻言,纷纷发出或真心或假意艳羡声,赞叹毓王殿下大方。
温瀛抬眸看眼,目光落到夏之行左手拇指扳指上,停瞬,淡漠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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