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宴笑意盈盈,又次道:“哥哥叫你张嘴呢。”
温瀛不为所动,凌祈宴轻嗤,又扔颗糖进嘴里,贴近过去,咬住他下唇,将那奶糖递过去。
温瀛不出声地盯着他,半日,才将糖缓缓咀嚼吞下。
“好吃吗?”凌祈宴贴着他唇笑问。
“腻。”温瀛只丢出这个字。
饮宴直到戌时末才结束,姜戎领着他部下和随从告辞,走之前,取出包绸布包裹东西,搁到凌祈宴面前,坦然道:“从前答应请温先生尝刺列部羊奶糖,正巧这次带些过来,殿下和温先生若不嫌弃,不妨试试,惯吃甜食想必会喜欢。”
凌祈宴已有些醉眼迷离,点点头:“谢。”
姜戎没再逗留,领着人退下。
待人都散去,凌祈宴伸手去摸那包羊奶糖,被温瀛拦住,他眼神示意,叫人先来试过,才准凌祈宴吃。
凌祈宴哼笑:“姜戎送东西你也不放心?他害你有什好处?”
你们,只怕你刺列部,甚至整个漠北都未必挡得住,他肯直接与你说,便是有别打算,你就别多想。”
姜戎心思转几转,到底没再说这个,举起酒杯:“昔日在上京时,曾与先生言,若有日当真能拿到汗位,定会唯您马首是瞻,如今亦然,您是旒王殿下幕僚,便愿为旒王殿下效犬马之劳,此志不变。”
凌祈宴并不意外,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之态,他知道这人当年说这话,大抵是因着对他那些心思,否则何必上赶着投效他这个毫无出息王爷,如今,却是真正看好温瀛,想要为部族将来谋划。
任谁都看得出,温瀛这位旒王,绝非池中物,有朝日,必会龙腾九霄。
不必刻意点破,凌祈宴亦举杯,替温瀛接这杯酒。
凌祈宴愈发想笑:“你不要这样嘛,怎说都是人汗王片心意,你给点面子呗。”
温瀛看着他神色略冷:“你几时懂,何为片心意?”
“
“防人之心不可无。”温瀛淡道。
“人家刚还跟说,要为你效犬马之劳呢,你就这态度?”
凌祈宴捻起颗奶糖放嘴里嚼嚼,确实还不错,香甜软滑,也不腥膻。
见温瀛脸冷淡地继续喝酒,也不理自己,凌祈宴将嘴里糖咽下,手指戳上他脸:“穷秀才,张嘴。”
温瀛捏着酒杯手顿,转眼看向他。
喝过轮酒,温瀛才回来府中,众人起身与他见礼,被他制止。
他走去上座,在凌祈宴身侧坐下,凌祈宴想让位,被他摁住。
沉声丢出句“就坐这”,直接吩咐内侍倒酒。
凌祈宴嘴角微撇,懒得再挪位置,自若地吃起东西。
姜戎望向并排坐在块那俩人,心头最后点涟漪散去,仰头将杯中酒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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