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先前梦里出现那幕,凌祈宴满腔气怒无处发泄,最后他拉起温瀛只手,用力口咬住他手臂。
温瀛由着他咬,还抬手轻捏捏他后颈。
半晌过后,凌祈宴松嘴,呸呸两声,又质问起他:“那方才呢?你躺这里装伤重不能起?那个郑沐明知道是假,还故意那说,你就是想看为你伤心是不是?”
“为演苦肉计给你父皇看?”
“嗯。”
“你早就想到这出,所以死活不带去,怕没法配合好你唱这出戏?郑沐温清他们都知道是不是?你告诉他们却不告诉?”
温瀛没再接腔,默认他话。
他只是不敢赌,凌祈宴跟着去,他会分神,会露出马脚,这是他最好机会,他必须确保万无失。
温瀛胸口处并无他之前以为血肉模糊,只有道十分浅口子,分明没伤到要害。
“你装?!”
凌祈宴冲口而出,瞬间想明白事情前因后果,这下更气红眼。
他扑上去,对着温瀛劈头盖脸地阵打:“你这个混账,以为你真要死,你骗,你这个骗子、骗子!”
温瀛由着他发泄,将人摁入怀,轻“嘶”声。
开眼,黑沉明亮双眼望向他。
凌祈宴勉强回神,艰难地张张嘴:“你、你还好……”
“嗯。”
温瀛声音有些哑,但听着并无凌祈宴想象中那般虚弱,他甚至撑起身,抬手揽过凌祈宴腰,在他额头上落下个轻吻:“没事,别哭。”
凌祈宴抬手抹把脸,才发现自己手都是水。
凌祈宴更想打人,但看到他胸前那伤口,又觉糟心:“你气死!”
温瀛喉咙滚滚:“抱歉。”
他将枚十分小巧护心片取出,递给凌祈宴:“与锁你那条铁链是个材质,箭穿不透,当时那支箭射过来时,其实看到,但没有躲,箭头撞在护心片上,歪角度,只在护心片边缘处擦出皮肉伤。”
他说轻描淡写,凌祈宴却听得心惊肉跳。
这个混账未免也太大胆,这事万出什岔子,他说不得真要当场送性命。
凌祈宴慌忙避开,温瀛那道口子虽浅,但也确实是道箭伤,碰到总会疼。
将脸上水都擦,凌祈宴怒瞪向他:“现在能说实话吗?”
温瀛点头:“你想知道什,都说。”
“你这伤?故意?”
“嗯。”
他缓慢地眨眨眼,盯着温瀛此刻神色打量,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你还能动?伤得不厉害?”
“还好。”
凌祈宴咽下声音:“……还好?”
“真还好。”温瀛圈圈解下缠在身上布带,将伤口展示给他看。
凌祈宴目光落下去,愕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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