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间,只白如雪球狮子狗突然从外殿蹿进来,到他面前蹲下,伸出舌头摇头
在锣鼓钟乐声中,巍峨宫闱已近在眼前。
至奉天门,凌祈宴下车,跪地听封,接下君后封册,再重新登车,入内廷。
温瀛就站在兴庆宫前石阶下,正在等他。
那人穿着与他同式礼服,胸前金绣巨龙几欲腾云破雾而出,衬得他愈加冷峻如画中人,只有凌祈宴看得出,他那双比往常更要明亮许多眼眸中,藏着快要漫溢出来喜悦。
凌祈宴嘴角噙着最灿烂笑,步步走上前,牵住温瀛,与他起携手迈上石阶。
他都与温瀛做多久夫妻,大婚无非是走个过场,不够折腾人。
但没人敢将他话当真,帝后大婚,哪能不折腾,越折腾,越喜庆。
被人伺候着换上繁复艳红礼服,凌祈宴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终于笑。
江林满脸喜气洋洋:“殿下穿这身真好看,真真是万里挑,难怪陛下喜欢。”
凌祈宴扬眉,那是自然。
续睡,不用这早起。”温瀛低声叮嘱他。
凌祈宴“唔”声,睁开眼,温瀛已下床穿起衣裳。
凌祈宴盯着他宽阔肩背不错眼。
离开之前,温瀛最后走回床边,亲亲他额头。
凌祈宴伸出手,拉住温瀛,有些不情愿。
入夜,兴庆宫大殿中红烛画堂、星火摇曳。
凌祈宴盘腿坐在榻上等温瀛回来,发着呆,不经意地又想起早年在毓王府时那些事情。
他这些日子时不时地就会回忆从前,每想起些早已遗忘多时小事,都能叫他细细回味许久。
他好似,越来越喜欢那个人。
这样认知,让凌祈宴心口饱胀,压抑不住欢喜,更忍不住想笑。
这样,好似也不错。
之后那整日,伯府大宴宾客。
直到傍晚,浩浩荡荡接亲队才在京卫军开道下,启程折返皇宫。
凌祈宴坐在车中,推开窗往外看眼,沿途有无数百姓驻足,围观这空前绝后盛事。
西城门灯轮重新竖起,轮上挂满红灯,头次在这仲夏黄昏暮沉时分点燃,流光溢彩映亮整个上京城。
“得回去,你继续睡吧,还早。”温瀛又次道。
“好嘛,知道,”凌祈宴声音里带着似醒未醒时黏腻沙哑,如同撒娇般,“陛下慢走,会儿记得八抬大轿来将娶回去。”
温瀛抚抚他脸:“好。”
目送着温瀛离开,待屋中又只剩自己个,凌祈宴也再没睡意,瞪着眼睛直到天明。
天大亮时,宫中礼官到伯府,凌祈宴左耳进右耳出地听人禀报大婚流程,打个哈欠:“这般麻烦,你们别折腾,去折腾陛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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