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祈宵将他拉起来,帮他拍去浑身雪,淡道:“去西北领兵,接替五叔,先来这边趟。”
“你去领兵?”
他是念过几年书,老师当初还给他讲过不少史书上故事,可从来没听说过国储君出外领兵先例。
“嗯。”
这半年他费尽心思,才终得今日成行,这些并不需要说与温宴听。
清早推开屋门,外头白茫茫片,温宴愣愣,没想到今年冬日第场雪竟来得这般快。
雪落整夜,外头积雪已快有他半个小腿高。
他裹上厚重袄子,有些兴奋地跑进院中,倒进雪地里,舒服地眯起眼。
直到似有什人挡在他身前,将光影全部遮住。
温宴缓缓睁开眼,看到伫立眼前,身华服那人,还当是自己生出幻觉。
温宴没太明白他意思,但凌祈宵没多解释:“记住话就行。”
他没有逗留太久,皇太子仪仗很快启程离开。
温宴站在原地,用力眨几眨眼睛,直到仪仗队走远,他才似恍然回神,抱紧手中剑。
当地县令已被处置,由其他*员暂代,县衙来人,说是奉皇太子殿下命令,护送他回去。
从未有人,尤其是这些从前狗眼看人低官差对自己这般客气,温宴说不出是什滋味,坐上回村马车,双手抱着那柄剑,心里始终空落落。
他只问温宴:“你不是想投军吗?投麾下吧。”
温宴呆呆看着他:“可以吗?”
“为何不可以?”
凌祈宵牵住他只手,沉下声音:“这回跟走吧。”
温宴鼻子酸,差点流出泪来,鼻
他粲然笑:“太子殿下,怎又想起你,唉,真奇怪。”
那人伸出只手,温声道:“起来。”
温宴愣,猛地睁大眼,霍然坐起身。
不是幻觉,面前确确实实站着活生生皇太子殿下凌祈宵。
“你你你、你怎来!”
他搬回自己从前屋子住,那五两押在枕头下银子被他翻出来,旁边还多数张大额银票,凌祈宵来第日从钱袋中取出银票都在这里,加起来足足有五千两。
温家人日子好过起来,不再有上顿没下顿,温宴自个也有钱买好酒好菜,买他直垂涎各种好东西。
可他却觉得没意思,从镇上最好那间酒楼买回酒来,人喝个酩酊大醉,却没有像之前几回那样在醉酒后做美梦,没另个人听他絮絮叨叨,委实寂寞得很。
酒醒之后,他不再想那位可能这辈子都再见不到皇太子殿下,将他送剑藏起来,又过起以前那样日子,想吃肉时进山打猎,不想吃时就随便摘些野菜打发,他菜干也终于腌好,可惜那人到走都没口福尝上。
半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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