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冉霖哑
“那到底是什
你能不能痛痛快快
口气说完！”吕清这辈子最恨说话说半，也就是自己儿子，换冉义民，她简直不能忍。
“
是同性恋。”冉霖事先演练过无数
出柜版本，委婉，迂回，旁敲侧击，层层暗示，可等真到这个时候，对着父母真心关切眼神，所有花招都使不出来
，只剩下干巴巴五个字。
其实核心，不也就是这五个字吗。
说出口很难，可说，也就说。
“喜欢男，从小就是，之前直瞒着你们，对不起……妈，你不是总希望快点成家吗，已经找到想要在起那个人，们认识四年谈三年。知道让你们立刻接受很难，但保证，没有学坏，还是那个。”
客厅里骤然安静。
“说吧。”吕清就两个字，干脆利落。
电视里晚会画面依然热闹，却衬得气氛更静谧。
冉义民看看儿子，再看看媳妇，不懂什情况，脸茫然。
扑通。
霖最怀念除夕夜，热闹，喜庆，满满烟火气。连爹妈拌嘴，都听着乐呵。
难得家齐全，往年不讲究守岁传统三口人愣是精神抖擞地守到十二点钟声，冉霖在敲钟瞬间，便从沙发上站起来，大声道：“爸，妈，过年好。”
吕清和冉义民笑得每条皱纹里都是幸福。
都是自己人，也没有包红包习惯，所以拜完年，就算过完除夕。
吕清打个哈欠，准备起身洗漱休息，却见拜完年儿子还站在他俩面前，动不动。
鼓作气说完，冉霖定定看着父母，带着巨大忐忑，带着微小期待。
如果说在刚听见“同性恋”三个字时候，吕清和冉义民还有懵逼，那现在，再迟钝也听明白。
然而听明白，却更说不出话。
沉默，像荒草样蔓延，清走不久前还洋溢着满室喜庆。
冉霖看着迟迟不出声父母，微小期待渐渐熄灭，针扎样酸涩点点滋生。
冉霖毫无预警跪下：“爸妈，对不起。”
吕清怔住，半晌说不出话。
冉义民惊呆，揪心得情不自禁开口，粗犷声音带着轻颤：“儿、儿子，你这是干什，你犯事儿？你别吓你爸妈啊……”
“不是！”冉霖连忙否认。
好，没出柜呢，差点先被亲爹打成犯罪分子。
吕清抬头，脸上笑意渐淡，变成微微疑惑：“嗯？”
冉义民没媳妇那敏锐，闻声没看冉霖，倒先看自己媳妇，以为她有什指示。
直到冉霖开口，冉义民才反应过来不是媳妇有指示，是儿子——
“爸，妈，有事和你们说。”
吕清看着儿子脸郑重，就知道这事小不，立刻用遥控器将电视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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