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完毕,祝云璟浑身都放松下来。贺怀翎让他坐下,给他擦拭湿漉漉头发。祝云璟只着里衣,领口大开着,贺怀翎站在他身后,微低头便能看到他露出段脖颈和锁骨,祝云璟无知无觉,舒服地眯起眼睛,任由贺怀翎将他长发笼到脑后,细致地帮他擦拭干净。
“侯爷很少干这伺候人活吧,倒是难为你。”
明明是道谢话,从祝云璟嘴里说出来听着却像是讥讽,贺怀翎淡道:“无碍。”
祝云璟仰起头看向他,见贺怀翎神情专注,从这个角度看也很有些新鲜,他眼珠子转几转,忽然道:“你帮许士显也做过这种事情?”
贺怀翎:“……殿下
祝云璟又道:“可惜他命不好,还没出生就跟着起成阶下囚,也不知道是他克,还是克他。”
原本即使做个东宫庶子前途亦是片光明,如今连祝云璟都不愿意去想以后,更别提肚子里这个东西。
沉默片刻,贺怀翎沉声说道:“他会是定远侯府世子。”
方才大夫已经私下与贺怀翎说,祝云璟肚子里这个孩子,十有八九是个男孩,不过对贺怀翎来说,男孩女孩都没太大差,他存在就已经足够让贺怀翎欣喜。
祝云璟倏然睁开眼睛,怀疑地望向贺怀翎:“侯府世子?没听错吧?非嫡出不能立世子,侯爷你打算怎与人解释他出身?”
哂:“他每天要这折腾百八十回,就是不想让好过。”
贺怀翎垂眸笑着呢喃:“才五个月不到就这厉害吗?”
祝云璟气结。
贺怀翎心中遗憾,之前祝云璟直病恹恹,他竟从未考虑过这样可能性,早知道……可谁又能想到高高在上国储君会以男子之身受孕呢,虽然其中原由,很大可能是他自作自受。
肚子里动静渐渐小,祝云璟再次闭上眼睛,贺怀翎看水有些凉,又叫人提几桶热水进来,继续给祝云璟擦背。
贺怀翎抬手撩开祝云璟鬓边垂下来缕发丝:“他会是唯孩子,是侯夫人所出。”
“你哪里来侯夫人?”
贺怀翎深深看着他:“他生母便是。”
祝云璟愣,别开视线:“不知所谓。”
贺怀翎轻叹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见祝云璟眉头依旧不得舒缓,贺怀翎轻声问道:“怀孕……很辛苦吗?”
祝云璟懒洋洋地回答他:“辛不辛苦你自己怀个不就知道。”
“若是没有这些事情,这个孩子你打算怎办?”
“能怎办,”祝云璟打个哈欠,“生下来再随便给找个生母糊弄过去,反正也不会缺他口饭吃。”
贺怀翎无言以对,或许祝云璟没有说送走甚至掐死,就已经是大发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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