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石凯说。
潘小卓这才回神，看见石凯把扫帚给同学拿着，
对社恐小男孩儿来说往那儿
站真
太可怕
。
“又迟到？”身后有人出声，潘小卓回头，看见石凯拎着扫雪大扫帚走过来。他身边还有个男生，潘小卓不认识。他们正说着话，石凯下巴微侧着表示在听，眼睛带着笑意看向潘小卓。
小卓正绝望着，这会儿看见他也没平时那
紧张，耷拉着眼皮“嗯”声。
石凯和那男生走过来，潘小卓没跟着他们块儿。他低着头还在忧郁地愁等会儿罚站，石凯走几步，见他没跟着，回头说：“跟上啊。”
潘小卓茫然地看着他，石凯手里只有个扫帚，也没桶，跟着他也混不进去。
成家，再没回来看过他。
潘小卓没有自己房间，他睡在客厅沙发上。姑姑家百平三居室，个房间姑姑和姑父住，个房间是妹妹，原本还有个房间给小卓住，后来姑姑生小弟，奶奶来照顾小弟，小卓就主动搬出来。
他每天晚上要把被子抱出来，等大家都睡再关灯睡觉，早上要在大家都起来之前先洗漱，不然洗手间不够用。
奶奶最近回老家处理房子事儿，早上就潘小卓送小弟去幼儿园。小弟很乖，性格跟小卓有些像，不爱说话。
潘小卓晚上回家前把羽绒服送去洗衣店，书包能拿回家自己刷，羽绒服自己洗不。洗件羽绒服要三十，潘小卓把钱交，穿着校服走回家，边走心里边想，这跤平白摔出去三十。
石凯挑挑眉，笑着问：“没迟哥在不敢跟
走啊？”
潘小卓愣下，条件反射样地摇摇头。
石凯笑起来很帅，笑意能挂在眼尾上，眉梢和眼尾会变得很柔和，不像平时看着稍微带点说不上来痞。
潘小卓食指轻轻抠下拇指侧面，快走几步跟上去。
石凯和同学说话，潘小卓没什存在感跟在后头。再拐个弯儿就要进楼，潘小卓脑子里画面已经演到等会儿要被问是哪班，叫什。
但是跟去年那四千比，这好像又不算什。
想到那没送出去四千块钱，潘小卓就又想到他那两位债主。小卓搓搓脸，低着头走得快点儿。
每天早上牵着小弟手把他送进幼儿园，送早幼儿园不开门，所以每天送完小弟潘小卓时间都很赶。
之后几天他都是紧赶慢赶踩着铃声能跑进楼，周五这天幼儿园开门晚几分钟，公交车错过班，所以这天他又没来得及。
潘小卓得穿过足球场和教学楼，他才刚跑到足球场，就已经听见铃响。潘小卓脸上看着没什表情，但心里痛苦地“啊——”声，这路跑得胸腔冰凉，呛肚子冷风，到底还是没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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