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凯用眼神示意他：“快吃，等会儿凉
。”
潘小卓于是低头接着吹热气。
其实要说他俩熟，那也真
没有。前两年因为石凯表妹事有过联系，私下里见过两回面，以及去年那晚石凯送潘小卓回宿舍，除此之外其他接触基本就没有。
但是奇妙是无论哪
次联系，他们相处起来都很自然，潘小卓这
个不擅长和人打交道人每次也都不会觉得局促，要比他平时更放得开，就跟他和陶淮南在块儿时候差不多。可能因为对潘小卓来说，石凯在他心里已经这多年，他已经太熟悉。
“吃，”石凯笑着说，“过年肯定得吃。”
石凯带着潘小卓在厨房挨个锅揭遍，里面有菜，石凯拿几个次性餐盒都盛点儿。
大叔给包两份饺子煮，石凯和潘小卓坐在桌边角，外头吵吵嚷嚷地在唱首英文歌，音响里叮叮咣咣，厨房里石凯和潘小卓边吃东西边说话。
潘小卓以为石凯是意思意思陪他吃点东西，怕他个人吃不自在。然而看石凯这个吃东西架势，小卓不禁疑惑地问：“凯哥……你是在家没吃饭吗？”
石凯说：“晚饭那阵儿
还不饿呢，没吃。现在饿。”
他们那些东西。
潘小卓进去之前以为里面会是漂亮小楼，没想到进去看，就是平平常常大院儿。房子从外观看就是普通平房，院子也就是普通院子，但是特别大，院子里乱七八糟堆着堆东西。
以及很多很多人。中间有几个人坐那儿唱歌，外面围几十个人。
潘小卓个社恐人士，乍看见这多人，下意识动作个停顿。石凯说：“没事儿，谁也不认识谁。”
潘小卓倒没觉得什，可能因为是跟石凯在块儿，石凯让人觉得踏实，而且潘小卓也顾不上别人。
大叔包饺子味道很好，刚出锅热气腾腾。小卓吹饺子时候热气会扑回来遮住眼镜，吹口扑下。
石凯让他逗笑，说：“你不然摘吧？”
潘小卓赶紧摇头说：“那跟淮南差不多。”
“六百度不至于。”石凯说。
潘小卓有点儿意外地看着石凯，好几年前说过次六百度，没想到他现在还记着。
每年春节这儿都挺热闹。家在外地没回家，有家不想回，或者像石凯这样从家里跑出来，都聚在这儿。唱歌唱歌，打游戏打游戏，吃东西吃东西，各玩各。
石凯发小看见他们，要过来打招呼，石凯远远地冲他招下手，让他该干什干什，用不着过来。
发小于是指指厨房，示意吃东西自便。
厨房里专门雇人做饭，是个大叔。里面还有个学生坐在小马扎上吃桶面。
“吃饺子不？”大叔问他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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