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就让你这当回事?”石凯问他。
潘小卓今天跟喝酒样,没怎犹豫就说:“那可太多。”
其实少年喜欢哪那多来由,但潘小卓有。每件事都像个脚印似在潘小卓心里越踩越实。
他挑着几件石凯可能会记得事说。
“就那段时间,突然觉得生活很好,跟以往都不样。觉得也能变成个很好人,更阳光点儿,更开朗点儿……”潘小卓笑着说,“就像你样。”
石凯没出声,听着他说。
“因为不会说话,也不跟别人玩儿,初中老有人欺负,觉得生活很没意思,每天都太难。”这个时间在外面坐着实在是冷,潘小卓冻得吸吸鼻子,笑下,“直到高中以后才觉得变好。”
石凯问:“高中怎变好?”
潘小卓只笑笑,没答这话。
“平时从来不想这些,今天看见妈就直在想这些。”潘小卓说。
到他妈走,到这多年寄人篱下,再到最后奶奶也走,潘小卓从来没自己觉得可怜过,他最多会在很少时候觉得自己有些孤独。
然而今天潘小卓乍看见他妈妈还是心里猛哆嗦,并且眼就认出来。在那刻潘小卓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
或者说不是他可怜,是这种血缘联系和母子天性可怜。每个像他这样长大小孩儿都可怜。
潘小卓也没回宿舍,他在操场主席台上面找个椅子坐下。入冬操场没有人,何况马上就天黑。他个人坐在空荡荡主席台上,窝在那里打电话。
不知道是出于哪种情绪,他这时很想和石凯说话。
石凯在电话那边听半天,反常地很安静,没和潘小卓说话逗他,只静静地听,时不时出个声。
潘小卓当宝似回忆那些事,对石凯来说都是不值提小事儿。就因为那些让潘小
石凯不愿意让他继续想这些,于是只说:“问你呢,高中为什变好?”
这个问题答案在潘小卓心里明明白白,但他不能说,他就只笑,想含糊过去。
潘小卓今天情绪不高,石凯听他说完那些也觉得心里发堵。
“因为啊?”石凯直接问。
潘小卓见他问得这直接,反正石凯本来也知道,所以也答得很利索:“对。”
“凯哥。”潘小卓轻轻地叫声。
“嗯?”石凯应声。
“奶奶有点儿迷信。”潘小卓看着下面操场,慢慢地和石凯说,“这些年里她总挂在嘴上说,说命不好,没福气。她好像还找人给看过八字,说就是命里带。”
“什年代。”石凯皱着眉说。
“确也没什好事,自己也觉得命不好,感觉活得就比别同学都辛苦。”潘小卓笑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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