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什
高兴，”奶奶极不乐意地说，“明年谁也别回来，就咱们仨在家过年。”
苗嘉颜笑着哄她：“行行，你说
算，高兴点儿，
走啊，
会儿爸起来。”
“快走，咱不看他！”奶奶推推他，“走吧。”
苗嘉颜拎着他
切片馒头走，外面天才刚亮，胡同里连个人都没有。
刚蒸好馒头还冒着热气，苗嘉颜从袋子里拿片，边走边吃。现在吃还是热，等他走到花棚就得凉透
奶奶跑过来拍开苗建手：“你松开！大早上你抽什风！”
“苗嘉颜，快忍你到头，你别惹收拾你。”苗建瞪着人，还要再说点什，被奶奶连推带搡地给弄走。
奶奶回头冲苗嘉颜使眼色，让他赶紧走。
苗嘉颜于是在小花棚里待天，晚饭前爷爷拎两个保温饭盒过来，让他晚点再回去。
他在花棚里直待到十点，满棚潮气沾身，连呼吸都是潮。
层。”
“没打，就说几句，爸妈护着。”苗建说，“本来也不亲，怕。”
“不怕你就怪。”陈广达说。
其实这顿饭是陈广达故意叫苗建来，也是陈奶奶让，怕他在家脾气上来打孩子，过年呢把家里弄得乌烟瘴气不好。
苗嘉颜早上被他爸说，起因是早上吹风机坏，苗嘉颜顶着半湿头发下楼，正要去花棚，被他爸从外面回来看见。
第二天早，苗嘉颜早早起来，把冰柜里冻大馒头拿出来蒸，拎着就走。
出门时候家里只有奶奶起，奶奶说吃饭时候还让爷爷给他送，让他别跟他爸打照面儿，等过年他们就都走。自己说着说着眼睛还有点红，说：“明年过年奶奶不让他们回来。”
“没事儿，”苗嘉颜搂着她肩膀，笑笑，“挺愿意在花棚待着，昨天育箱苗呢。”
“他们都在家好吃好喝，给孙子逼得没地方待，饭也吃不上。”奶奶说着擦擦眼睛，“明年都给滚蛋。”
“干吗啊奶奶……”苗嘉颜弯下身，跟奶奶平视着看她，“怎啊……在哪儿待着都样，别不高兴。”
苗嘉颜低着头走过去，被他爸拎着胳膊肘扯回来，手上力气用得有点大，苗嘉颜被那力道带得耸，在门上磕下肩膀。
“你干吗！”苗奶奶听见声音从厨房里赶紧出来，“你别动他！”
苗建忍这多天，这会儿也是有点忍不下去，盯着苗嘉颜说：“今天去把头发剪，晚上要看你还没剪，那你就等着给你剪。”
苗嘉颜肩膀疼得厉害，但在他爸眼皮底下也没伸手去揉，只是低着头站在那儿。
“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苗建拎拎苗嘉颜衣领，“你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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