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奶奶看着他，模糊地说
声“陈”。
“对，陈潮，奶奶。”陈潮笑笑，说，“做检查，头别动。”
高高大大
年轻男孩儿，虽然瘦却很结实，来回抱苗奶奶毫不吃力，不用费什
劲儿。
出来之后苗奶奶重新坐回椅子上，苗嘉颜给她戴上毛线帽，盖好毯子。
“不冷。”奶奶说。
楼不像住院部那暖和，苗嘉颜把毯子给奶奶掖好，陈潮推着轮椅，苗嘉颜走在他旁边。
要转个弯，陈潮不知道还继续往前走，苗嘉颜抬起手搭下他胳膊：“潮哥，这边。”
陈潮“嗯”声，推着奶奶又换个方向。
苗嘉颜手就顺势往下滑滑，勾着陈潮手腕。
他手指有点凉，下楼没穿外套，只穿件薄T恤毛衣，不抗风。陈潮身上穿厚帽衫牛仔裤，刚才在病房里有点热，现在倒是不冷。陈潮手动动，攥着苗嘉颜手起搭在轮椅把手上。
你回来吗？”
“知道。”陈潮答，“
和他说。”
苗嘉颜点点头，“啊”声。
倒时差挺难受，但对这次陈潮来说还行。他缺觉缺得太狠，飞到首尔转机前那十几个小时陈潮直在睡觉，扣着眼罩睡得昏天暗地，只在中间醒两次吃饭。
所以陈潮现在尽管看着憔悴，实际上并不困，飞机上补得差不多。
“有风呢，”苗嘉颜用手背碰碰她脸，“别吹着风。”
奶奶点点头，柔柔地笑着。
她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下午明显比上午明白多。
回病房还问陈潮：“凤琴呢？”
“在家等你呢啊，”凤琴是陈奶奶名字，陈潮说，“说等你蒸馒
年多没见面对恋人，现在仅仅是牵牵手，都让人心头那处抽两下。
“以后下楼多穿点儿。”陈潮说。
苗嘉颜答应着，说声“好”。
到检查室，只能有个家属陪进去，陈潮把苗奶奶抱进去放在仪器床上，穿着防辐射服在旁边等。苗奶奶中午睡会儿觉，现在挺精神。她躺在仪器床上，侧头看着陈潮。
里面医生让把头摆正，陈潮过去替她扶正。
苗嘉颜想让他去休息，提两次陈潮都没走。他就直坐在陪护床靠墙那边，稳稳当当地直在那儿。奶奶需要什苗嘉颜会起身过去，之后再回来，挨着陈潮坐。
中间大夫让推奶奶去做个检查，大姑去护士站推轮椅来，苗嘉颜把奶奶扶起来，陈潮说：“来。”
他过来俯身把苗奶奶抱到轮椅上，苗嘉颜给奶奶盖上毯子。
“们去就行。”苗嘉颜跟姑姑说。
做检查要去负层，出电梯还要走挺远，要穿过楼长长通道，穿过胸痛中心和急诊中心，穿过腹部彩超和心电心彩，再从那边电梯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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