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瑄不欲再与他说:“你若无事,便退下吧。”
梁祯
祝云瑄不以为意道:“朕又并非女子,何须在意容貌?就算留下疤痕又如何?”
梁祯眼中笑意愈浓:“陛下不在意,臣在意……可惜。”
他始终记得那日他第次被带进宫,在宫道上初见祝云瑄那幕,那个哭哭啼啼小皇子冲出来,抱住被禁卫军押着迁往冷宫废太子,痛哭嚎啕。他远远瞧着,顺口问身边领路宫人,知道那便是谢氏女所出两位嫡子。
第二次是在甘霖宫御书房外,昭阳帝下旨赐死废太子,祝云瑄赶来求情,被拦在外头不得召见,只得跪倒在地边哭求边拼命磕头,鲜血流满面。那时他只觉得这小皇子过于天真,可怜又可悲,更对这深宫中手足情深嗤之以鼻、不屑顾。
额头上这道疤便是那时留下,祝云瑄故意留着这个印子,只是为提醒昭阳帝,他曾经亲手赐死他无辜被冤嫡长子。
生说许久话?”
梁祯勾勾唇角:“个阉人污糟之言,不值当说给陛下听。”
他走上前去,抬手摩挲上玄衣肩部日月龙纹,祝云瑄不动,冷眼看着他:“昭王在这甘霖宫内,就敢打探朕事情,当真是好大胆子。”
梁祯不予苟同:“陛下这是冤枉臣,不是臣要打探,是那阉人非要说给臣听。”
祝云瑄冷笑:“那阉人狗仗人势目无君上,朕要杀他可杀得?”
祝云瑄皱眉,他最不耐就是梁祯说这些暧昧不清话,偏偏梁祯总是这样,云淡风轻地说着这些叫他难堪言语,故意折辱于他。
梁祯手指撩起祝云瑄面前旒珠,想要看得更真切些,像是想到什,忽而又笑,祝云瑄双眉蹙得更紧些:“有何好笑?”
梁祯望向他眼中全是促狭:“臣若是说出来,陛下定又要生气……陛下不觉得,这样像是撩盖头吗?”
祝云瑄怔,瞬间气红眼:“你非要这般羞辱朕吗?”
梁祯叹气:“臣对陛下满心都是喜爱,陛下却偏觉得臣是在羞辱陛下,陛下您这样,实在是叫臣万分为难呐。”
“陛下想杀便杀,您是帝王,想要杀个阉人,何须经过臣同意。”
“昭王这会儿不说朕过河拆桥?”
梁祯淡笑道:“个阉人而已,若是碍陛下眼,杀便是,只要陛下高兴。”
祝云瑄时无言,梁祯望着他,目光触及他额头上那道在旒珠后若隐若现疤印,轻眯起双眼:“陛下这额头上疤痕,怎不弄掉?”
这道印子有好几年,极浅道痕迹,须得凑近仔细看才能看到,若是刚留下时候每日擦药膏,段时间便能去掉,显然祝云瑄并未这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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